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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国看着徐太太的老脸,面色难看。
三天前,有人寄了一封匿名信到他儿子的病房,上面写着徐成国亲启。
信的开头写着要爆料一个惊天秘闻,他本来以为是什么恶作剧,直到他在信纸上看到了丽娜的名字。
信上写着他和丽娜的关系,写着他怎样把丽娜推给宋伯豪,还写着宋伯豪的幺女是他和丽娜的女儿!
徐成国如遭雷劈。
他这辈子只有徐子凡一个儿子,儿子废了,他的希望就只剩宋嫒肚子里的孙子了。
现在,竟然有人告诉他,他的孙子,其实是他儿子和女儿怀的孽种?!
他无法接受这个可怕的真相,他必须阻止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徐成国痛苦的抱着头:“我们不能这样,小嫒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们不能为了孩子不顾大人的命。”
徐太太这几天听了太多这种腔调,早就免疫了。
她抱着肩膀,三角眼睛倒吊着:“沈医生说了,宋嫒这病没到要命的地步,过几天b市的专家就到咱市医院交流了,只要专家没说不能生,你们就谁也别想害我的金孙!”
徐成国还想再劝,可徐太太积威已久,一立眉一瞪眼,他当时就不敢说话了。
只能任由徐太太薅着他那头所剩无几的头发,脚步凌乱的跟着徐太太上楼了。
徐家的战争来的快去的快,宋家的战争却一直都轰轰烈烈。
见徐家夫妻走了,宋伯豪立刻怒气冲冲的指着宋夫人的鼻子:“你是怎么回事?明知道徐家那小子不能人道了,为什么还同意让小嫒嫁过去守活寡!”
宋太太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阿芜住院这么多天你没来一回,今天却为了宋嫒那个死丫头来这和我吵架。宋嫒她自甘堕落勾弓|姐姐的未婚夫,不就是为了嫁进徐家吗?我这么做不是正好如了她的心意?”
欺软怕硬的宋伯豪
宋伯豪一贯容不得别人说他幺女的不好,宋太太一连骂了两句,他瞬间暴跳如雷。
“住口,你个泼妇,不许你骂我女儿!”宋伯豪扬起巴掌就要打人。
宋芜瞬间冲了过来,举起床脚的暖水瓶,哐的一下狠狠砸在宋伯豪头上。
“宋伯豪!你敢动我妈一根手指,我就和你拼命!!”她猩红着一双眼,把身后的宋太太护的严严实实。
大红色的铁壳暖水瓶砸出一个大坑,半壶水顺着宋伯豪的脑门往下淌。
宋伯豪被烫的嗷嗷直叫,捂着脑袋对着宋芜破口大骂:“你敢和我动手?反了你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个不孝女!”
他拎起拳头砸向宋芜。
宋芜要是侧身避开,这一下就会打在身后的宋太太身上,因此她只能伸手去挡。
可这一刹那,她想到了什么,手都已经抬起一半,却又被她缓缓放下。
随着宋太太的惊呼,她闭上眼睛,在心中估算自己的鼻子能不被能断。
可等了半晌,这拳头还是没落下。
皱皱眉,她偷偷睁开一只眼。
一个高大的背影挡住了她的视线,鼻尖嗅到的,是熟悉的醋椒鱼的味道。
五万块?他来的还真是时候!
“宋伯豪,你竟然打我的阿芜,我要和你离婚、离婚!”
耳边响着宋太太的怒吼,宋芜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
多亏了五万块,她的鼻子没断,也听到了这句话。
她踮起脚尖,凑近高大身影的耳边,温声软语:“谢谢你呀,五万块!”
柔软的身躯攀在乔喻初的背上,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耳朵,手里捏着宋伯豪的拳头,脚下悄然移动半步。
宋伯豪确定自己没见过身前的男人,但他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男人不是普通人。
他抽了抽自己的拳头,没抽出来。
眼底闪过一丝忌惮,宋伯豪高声道:“我在教育自家的孩子,希望这位先生不要多管闲事。”
一般人听到这句话,识相点的就该退下了。
可乔喻初不是一般人,也没有人敢教他识相。
面对想要伤害小姑娘的人,就算这人是小姑娘的亲爹,他也要管上一管。
乔喻初手上用力,背对着小姑娘的脸上透着刺骨的寒意:“是我请你出去,还是你自己出去?”
他口中说的请,显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请。
宋伯豪面色扭曲,感觉自己的拳头好像被门缝给夹到了,疼的他直跳脚。
在手被废掉之前,他赶紧识相道:“我自己走、自己走!”
乔喻初偏头看了一眼小姑家,见小姑娘没有继续为难的意思,他痛快的松了手。
重获自由的宋伯豪两步跑到走廊上,隔着一道门,他对着宋太太放狠话:“你看看你养的什么女儿?离婚,这次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肯定和你离婚!”
乔喻初转头,面无表情的看门外,手指微动。
走廊上宋伯豪
', ' ')('被吓的瞬间失了血色,握紧自己的手掌,一溜烟的跑走了。
宋芜啧了一声,摇摇头。
她才知道,宋伯豪这人除了偏心眼、好面子、没脑子以及好色成瘾外,还有一个欺软怕硬的“优良”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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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伯豪走了之后,宋太太就蹲在地上捂着脸,抽泣不止。
嘴里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他怎么能为了宋嫒那个死丫头这么对我们母女。
宋芜看母亲这样,心里酸酸涩涩的。
自她住院第一天,母亲说了一嘴离婚之后,这几日她就再没听母亲提起这个话题。
宋芜知道,母亲还是犹豫了。
所以,她特意安排了今天这个场面,就是为了让母亲对宋伯豪死心。
不管是徐成国收到的匿名信,还是刚才故意不躲开宋伯豪的拳头,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只有将自己扯进来,母亲担心她,才会对宋伯豪彻底失望。
可现在一切都如她所愿的发展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内心其实并不高兴。
难道她做错了?
这是重生之后,她第一次感觉到茫然的情绪。
室内的气氛太过压抑,宋芜想出去透口气,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医院天台。
天台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满头秀发。
她坐在天台边缘远眺,能看见大半个s市的风景。
乔喻初站在她身侧,默默为她挡住天边的凉风。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到宋芜的病房坐一阵,宋芜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乔喻初也学着她的样子,眺望远方:“明知道对方挥拳,却还眼睁睁的看着不躲,这事办的确实不太聪明。”
他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愠怒与怜惜。
小姑娘连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种事都做的出来,可想而知是被逼急了。
宋芜仰头看着天空,笑容灿烂:“原来你都发现了啊!宋伯豪这人天生心就长偏了,只会偏听偏信那个私生女,我早就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刚才我那些伤心和生气其实都是演出来的。”
她脸上虽然笑着,眼睛里的泪珠却噼里啪啦的掉个没完。
乔喻初转头,她笑中带泪,孤零零的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样,可怜极了。
“阿芜不哭,你还有我。”他情不自禁的拭去小人儿脸上的泪,顺势将人拥在怀里。
宋芜一愣。
他的怀抱宽阔且温暖,给了她从未感受过的安全感。
本来还在努力抑制泪水的她,瞬间破了防,把头埋进他的怀抱,崩溃大哭。
“宋伯豪混蛋自私。”
“宋嫒奸诈狡猾。”
“徐子凡禽兽不如。”
“徐成国卑鄙无耻。”
“张隽虚情假意。”
“袁乃新助纣为虐——”
乔喻初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直到听到最后这个名字。
他瞳孔微缩,面色有疑惑不解,还带着几分果真如此的了然。
从初见的时候,他就感受的到小姑娘对袁乃新的莫名敌意。
虽然小姑娘表面上隐藏的很好,但她的眼底深处偶尔还是会露出几许愤愤不平。
这个想法,在他亲眼见到她借感谢为由偷走袁乃新钱包的时候,更加确信了。
就是不知道,袁乃新那个混蛋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让小姑娘恨成这样。
乔喻初眼底滑过一丝危险的暗芒。
看来,他是时候和袁乃新进行一场兄弟间“友好亲切”的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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