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我身体好痒,这是怎么了?”
屋子里太过安静,郁承然急着想要说话是不想看到高驰融于孤寂的那张脸,不同于以往的冷漠,那是一种等待生命审判的桀骜与孤寂,郁承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总是想要控制不住地流泪,身体四肢膨胀着发痒,颇有儿时出疹子的感觉,喝了一口高驰喂过来的水,依旧不依不饶。
“你让我看看我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难受!”
“乖,你和以往一样好看,只是睡吧!”
这句话足够让郁承然怀疑上半天了,恼怒地打掉高驰手上正翻阅的关于治病的书籍,作势掀开被子起身查看自己的身体,却忽然疼得在床上打滚,吓得高驰也来不及去捡从空间中拿出的书了,直接抱住在双人床滚来滚去的郁承然。
“唔,哥,我这是怎么了?身体好疼,骨头要被拆开了。”
往日黑白分明的眼此刻被浑浊的红所替代,眼角渗着红浊的泪水,类似于血泪,白瓷般的皮肤此时白的更加渗人,红色与白色将郁承然整个人构造成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形象,好似被丢进忘川河的仙童,没了仙气,不似小鬼也不像神仙,完完全全是一个待命运审判孤寂的魔!高驰用身体将团成球的郁承然罩在身下,感受着同等痛楚,浑厚跳动的心想要通过郁承然那薄弱的后背传达给那颗此时正无比虚弱的心。
“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治好你的。小然。”
“唔,嗯,我怕我等不到了,我现在浑身好疼,你会不会,也像我这样疼?对不起,哥,我总是,总是,给你,添麻烦。”
“不是你的错,小然,如果这次你挺不住了,我救不了你,那么我们就一起死。”
高驰用手紧紧抓住郁承然那早已攥成拳头而且不停颤抖的手,轻轻放在唇边,不断用极低仅够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诱哄着满身是汗的郁承然,忽略自己身上与郁承然等同的疼痛,安慰着因疼痛有些抽搐的身体,一段片刻的安静后,高驰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低头便看见郁承然眼睛死死盯着床边的穿衣镜,仿佛没了呼吸的残破娃娃,高驰心中警铃大作,想要起身处理了那块一人高的镜子却又怕因自己的起身而再一次陷入疼痛的郁承然,心如座钟的钟摆摇摆不定,每一次晃动都是挑战内心的震颤,再一次开口安慰着郁承然。
“小然,你相信我,会好的,你现在只是生病了,样貌会在你身体痊愈后变回来的。”
镜中的人暗败颓然的肤色不同于丧尸皮肤那般松懈糟碎是一种病态无色的黯然,眼眶充血犹如被砂纸打磨了一般,眼角的泪痕带着血迹,早已不是清明的泪水,惨白色的嘴唇仿佛好久未进食的吸血鬼,想到这里郁承然冲着镜子狠狠吞了一口口水,悲伤之余竟打量起抱着自己的粗壮手臂,心里暗涌浮动,想要吃东西,对,就要这条手臂就好了,思想宛如一个恶魔诱惑着郁承然逐渐走向堕落,再看看镜中眉头紧锁,脸色也异常不好的高驰努力的摇摇头,如果自己有力气一定给自己狠狠一个巴掌,任是谁都可以但就是不能是高驰,这个人他死都不能去伤害,龇着犬齿咬伤了自己的嘴唇,鲜血流到了他雪白的下巴,声音带着颤音地喊着高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