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说:“林赫也这么说。”
姚想瞄了她一眼,说:“我会和他转达的。不过还不够,你再说之前的问题。”
“那个呀。”叶霓说,“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拼是吗?”她转头看向路上行人,说道,“其实现在人的价值观就是这么简单,有了物质,有了财富,就有了安全感。”
”那也未必。”姚想说,“差不多就行了。”
“那看你说的差不多是什么标准。”叶霓示意他的帽子,用这种东西的人,还敢说财富差不多就行了。她说:“其实民营企业家一样没有安全感,他们总怕一个政策风向,以前的积累化成乌有。已经等得过,就想要的更多,同时又怕失去现在手中现有的。所以做人做事都一样,逆水行舟罢了。”
姚想沉默了一会说,“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可以这么认真说话的时候。挺让我意外。”
叶霓:“……”
“你可以当我夸你的。”姚想又说。
叶霓转开头,说:“可我一点都没有被夸奖的快乐。你重新夸一句吧。”
姚想苦恼地说:“……那可真的有点不容易。”
叶霓佯装用头去磕玻璃,太痛苦了。
姚想哈哈大笑,车子拐上酒店大道,他下榻的酒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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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景城机场。
仇迅和宝依推着行李走出来。
仇迅推了推脸上的墨镜说,“我真不明白,回来就回来,还要准备这么久,也不让人来接,咱们等会怎么走?”
宝依把帽檐压低了点,正了正墨镜说:“要给他们惊喜,当然是要这样回来。现在又不是二十年前,出国回国一趟飞机有多难。”
仇迅说:“你到底要给谁惊喜,你从来也没说过,你这里到底是和谁结了渊源。”
宝依加快脚步,说:“这些话能在外面说吗?还不走快点。”
仇迅推着行李车,快步赶上。
☆、第193章
庄殊从公司出来,心里想着刚刚收到的消息,这两个人,竟然公然和他玩这样的花样……叶霓不回来,难道自己就不能去找她?明明三家的项目,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做牛做马……他倒是想听听那个巧言令色的人会怎么说?
想到第一次见她……明明处于败局,也可以不知不觉掌握到主动权。——其实还不是自己让着她。
“小班,给我订张机票。”他对旁边的小班说,还没交代目的地,看到前方的人,声音戛然而止,马路边,一个女人正站着看他,熟悉而陌生的样,要不是她身后靠着他的车,他会以为自己眼花了。
七月的傍晚,热气从地面往上升腾,令人觉得分外闷热难耐,可是看着那个人,她眉眼带着欣喜,嘴边挂着浅笑,白色的长裙,脖子上带着一圈花式,从地中海的沙滩上刚刚狂欢过,带着一身惬意动人,夏风中望着他……庄殊觉得更热了。
他立刻下意识左右看看,对小班说:“你先走。”
小班也看到那边的人,低声说:“我没有收到消息,梁小姐回来。——刚想起来忘了交代他们件事,我先回公司。”说完立刻转身往公司去。
庄殊抬脚走过去,那人看着他目光期待,他走过去问:“你怎么回来了?”
女孩抬头,晚风吹的发丝飘动,她慢声慢气地说:“回来看看你,顺便看看海景城出了什么不一样的人物。”
庄殊沉声说:“梁依依,我希望你明白你自己在做什么。我没有同意你就不可以回来,难道你忘了?”
“我改名了。”宝依说,“我现在叫宝依,外国人叫着方便。”
她说的很慢,带着种对熟人不经意的撒娇。
“不过你喜欢叫我以前的名字,还是可以叫。”
庄殊略不耐,她就算换一万个名字,还不是她,他说,“那该说的话说完了,赶紧走,没让你回来。”他绕过她,准备去开车。
“庄殊!”梁依依转身,一把抓住他,想不到见了人他还如此绝情,“现在没人敢这么对我!”
庄殊猛然扣着她肩膀,“那你想我怎么对你,你在外面有了名气是吧!”他使劲甩开她,“在我发火以前,赶快给我走!一张破报纸,裹了几天古玩,古玩涨了身价,你也飘了。忘了离开古玩,你就是张报纸!”
梁依依的脸瞬间变的惨白,没有流出的眼泪都变成了嫉恨,“庄殊,虽然当初是你送我出去,这么多年也是你在资助我。可是你换一个人试试,看看能不能走到我今天的位置,为什么你要忽视我的努力。”
庄殊说:“所以拜托你有点职业精神,我养着你是干什么?你现在事情没干,就准备回来给我拆台吗?”
“我没想过!”梁依依大声说,推开他,看去一边说,“我就是想回来看看,是谁来我的底盘上抢东西。”
庄殊冷笑道:“看来这几年被人捧惯了,忘了自己的斤两,到底哪里是你的底盘,什么人又是你的。”
“你——”梁依依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以前就算说话不留情面,也不会这样。好像生怕和自己扯上任何关系。
更甚至,她的出现,她感到,令庄殊觉得耻辱。
“看来是真的……”她笑了,那是一种毫不掩饰带着苦涩的笑容,在他的面前,其实她也不用隐瞒,如同名字一般,她在别人面前的光鲜,高高在上。到了这人面前,就给自己剥个干净,把自己瞬间变成21岁的自己,
一穷二白。除了聪明和美貌,什么也没有。
但她为什么还是这样高兴,她看向庄殊,柔声说:“就算明知回来你会这样对我,可我还是想回来。看到你,就看到咱们俩的过去,那时候我什么也没有,可是那样的日子,却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
庄殊眉头又皱的死紧,“都过了五年,你也是在外头有头脸的人,还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思。”
“那我见你应该和你说什么?”梁依依看着他的眉眼,视线挪到他身上的衣服,“就算是老朋友,也不会像你这样和我说话。”
庄殊说:“你要是用上在外头的交际手腕,也许咱们俩还能多说几句,可是咱们俩太熟,你对着我,那些戏剧表演课都白上了。mba学的东西也都忘了。我对着你也一样,提不起费心思的精神。你是聪明人,别惹事。”说完庄殊绕过她,走过去开车。
你是有手腕的人,可是对着我戏剧表演课都白上了。那是她对他旧情仍在。
但他对自己,提不起费心思的精神,那是……懒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