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顾余诺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没有还手,因为对方是长辈。
但不代表她会咽下这口气。
“我叫您一声阿姨,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敬你是长辈,所以这一巴掌我忍了。”
“但打人总得要理由吧?你为什么要打我?因为你儿子酒精中毒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我吗?还想尽办法拆散我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傅晚晴和傅晚吟也不过只是你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你应该也不会同意让傅晚晴进阎家的门吧?如今,我如你所愿跟你儿子分手了,还他自由了,他想不开去买醉,然后就成了这样。”
“阿姨,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我若没跟他分手,他至于将自己往死里灌吗?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儿,你难辞其咎!”
正所谓杀人诛心。
顾余诺这几句话可谓直戳阎母的心脏。
她怒视着顾余诺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最后直接崩溃地哭出声来。
顾余诺其实心里也不好受。
这种事情也不是吵架的时候,她也不想在阎锦川生命垂危的时候跟他母亲吵架。
但她真的没忍住。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这个世界上也根本没有卖后悔药的。”
阎美柔的妈妈适时地劝架道。
“等锦川抢救过来后,我希望你们能握手言和,再大的矛盾跟自己在乎的人的性命相比还是不值一提的。”
阎母还在哭,想她一个女强人,何时这般哭过。
也许是压抑的久了,趁此机会好好宣泄一下。
顾余诺没有应声,因为阎锦川若是被抢救过来,她可能还是不会跟他复合。
一群人又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急救室的门才从里面打开。
一个小护士走了出来,模样笑嘻嘻的。
“抢救回来了。”
-
阎锦川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家五口。
他,顾余诺,还有三个孩子。
孩子偶尔调皮,但带给他们的更多的是欢声笑语,而他跟顾余诺天天蜜里调油,他走哪恨不能将她带哪儿,她则任他抱任他亲任他在床上胡乱折腾。
只不过好景不长。
苏上景回来了!
她制造了一起起意外事故,将别人的生命视如草芥。
她拿岳父的命诱顾余诺却赴她的约。
他明明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可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最爱的宝贝坠了崖。
那画面,锥心刻骨,痛入骨髓。
“锦川?我去叫医生!”
阎锦川整整昏迷了一个礼拜,就在大家担心他会不会成为植物人的时候,他睁开了眼。
阎母这些天一直守在医院照顾他,许是因为愧疚,又或者是为了弥补什么。
佣人跑去叫医生了。
阎母则留下来,握着阎锦川的手,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阎锦川张了张口,发现发不出声来。
阎母忙道:“你睡了一个礼拜了,都瘦脱相了,现在估计也没力气说话,我让人去请医生了,让医生过来帮你检查一下。”
阎锦川慢慢地转动了一下脑袋,他想见的人没在。
知子莫若母。
阎母轻叹了口气,说道:“她早上来过,我让她回去了。”
阎锦川微微皱眉。
阎母还是有些生气:“行了,知道你最想见的人不是你妈我,我算是白生你,白养你了!”
阎锦川:“……”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大问题。
“养着吧,三天后再做个检查,若是没事儿就可以出院了。”
阎母:“他出不了声。”
医生:“正常,刚醒的缘故,再过两小时看看,若还是出不了声再找我。”
送走医生后,阎母高兴地给亲朋好友打电话,将儿子醒来的好消息通知他们。
但独独没有告诉顾余诺。
阎锦川一直躺在床上听着,见她没给顾余诺打电话,于是抬起手,想要手机。
阎母没好气地说道:“不是跟美柔说了吗?美柔那个大嘴巴,能不告诉她吗?”
阎锦川放心了。
在刚认识顾余诺的那阵子,他几乎天天做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不做了,那个能接起来的梦突然断了。
只是他没想到,时隔这么久,那个断了的梦又重新接上了。
梦里的结局刚好是顾余诺梦里的结局。
好像一切都对上了。
梦里的情景那么真实,真实到从醒来到现在,他的心依然绞痛着。
他现在很想见她,迫切地想见她。
想跟她道歉,想请求她的原谅,想好好地看看她,想告诉她,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