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诺费力地撑开眼皮,感觉身体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使不上。
触目是一片雪白。
白墙、白柜、白色地板,就连身上盖的被子都是白色的。
挂钟悬在墙上,时针跟分针竞着赛,哒、哒、哒的声响在安静的病房内显得尤为刺耳。
她在输液,许是因为药液流得太快,手背上扎针的地方有些疼。
她没死!
命还真是大!
“阿诺,你醒了啊。”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内,她转头,看见了老爸。
“爸!”
顾余诺想要起身,却被顾永贵阻止。
“赶紧躺着。”
顾永贵跛着脚来到病床前,将午饭往柜子上一放,然后扶着起身的顾余诺又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我去叫医生来。”
顾余诺拦不住,便只能任由他一瘸一拐地出了病房,不一会儿,他便带着医生一起回来了。
医生她认识,是r县的医生。
顾余诺这才后知后觉感应过来,她现在应该是在r县,因为病房的布局跟r县的一模一样。
“头晕吗?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医生给她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然后例行问道。
顾余诺摇头:“就是浑身没有力气。”
医生解释:“睡了两天,又贫血严重,没力气很正常,休息个几天,往回补补就行。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学人自杀。”
顾余诺头顶冒出几个很大的问号。
自杀?!
她自杀?有没有搞错!
医生走后,顾永贵接班训斥她:“阿诺,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了听到没?孩子丢了,我们慢慢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顾余诺的眼睛倏地睁至最大。
“孩子……丢了?”
“爸,你在说什么?”
“还有,什么自杀?我不是被苏上景推下悬崖的吗?”
“对了,阎锦川呢?苏上景被捕了吗?”
面对顾余诺的一连串问题,顾永贵傻愣了半晌,然后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喃喃道。
“没发烧,那就不是说胡话。”
“你吞了八片安眠药,你忘了?”
“什么被谁推下悬崖?什么被捕?你在说什么,爸怎么听不懂。”
这回,轮到顾余诺发傻了,呆愣了半晌,她激动地从病床上爬坐起来,丝毫不顾及手上还扎着针。
“不是……你不是被绑架了吗?我我……”
顾余诺突然发现老爸的头发虽然已经染上了岁月的色泽,却明显比上一次见到他时黑了不少。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和胳膊,越看手越抖得厉害。
是她的手!
是她自己的手,不是苏上景的!
这、这什么情况!
顾永贵叹气:“你这孩子,八成是睡糊涂了,睡梦里还一直说着梦话。”
顾余诺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直接掀被下床,结果脚才刚着地,双腿就是一软,若不是顾永贵眼疾手快地扶着她,她就要瘫坐在地上了。
顾永贵:“你干什么这是!”
顾余诺攀着顾永贵的胳膊,语气有些焦急:“扶我去洗手间。”
进了洗手间后,望着镜子里的那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顾余诺整个人彻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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