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向国群比起那个向国红可靠谱多了,向国红来了他们不也一样接待了吗!
这么说吧,经历了很多事后贾二妹已经变得豁达了,不再像之前那样跟向家算得那么清楚了,毕竟也做了巷家媳妇这么多年了,自己的生活也过得越来越好了,就没那么计较过去的事了。
本来也是,人要始终往前看,老是计较过去的事会裹足不前的,贾二妹绝不是祥林嫂。
泡完茶水之后,贾二妹又端来干果和水果,“大姐廖哥,你们早上应该没吃饭吧!先吃水果垫垫肚子,翠兰在烧开水了!”
这里说的烧开水就是煮开水蛋,S川人的待客方式就是,客来了先给吃上一碗糖水鸡蛋。
“不要去劳烦,我们不饿!”向国群忙客气地说,但心里到底还是想着大女儿的事,“不理清楚小兰这事儿是咋搞的,我和你廖哥这心里急啊,就这么心急火燎地跑来了!”
向国群叹了一口气,大女儿闹离婚这事儿,真如一把刀插到了她心口上,离婚是那么简单的事吗?!农村人观念保守,就是你没有任何过错,乡邻的指指点点也能让你在老家待不下去,生产队上的杏花还是因为男人经常打她而闹了离婚,这几年每每回来看孩子都是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躲着人走,还不敢多呆,更何况小兰这样生了外心的,被人知道了唾沫星子淹也能把人淹死!
廖父双手捧着茶杯,眉头深锁,才四十多点岁的人头上已经泛起了星星点点的灰白,“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不就是小兰又碰上了那个只有脸长得好的小子,就忘了自己是谁了,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早知道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同意她考学的,都结婚生子了,还跑出来读什么书啊!”
原来廖小玲在结婚之前是跟一个男同学有意思的,那男同学家是镇上的,城镇户口,长着一张小白脸,当时双方家长都不同意。
那男同学家自恃自家是城镇户口瞧不上廖家,廖家一样瞧不上那家小白脸,在农村头一不会干活,二没有工作,只凭一点商品口粮和一张小白脸担得起一个家吗?
所以廖小玲初恋这事就给双方家长搅黄了。
自己男人虽然没有出口责怪,但是想到大女儿的事,向国群心中难过,忍不住泪眼花花的——当初龙凤胎哥哥考上了学,龙凤胎妹妹却没考上,龙凤胎妹妹想上高中,他们不同意,这才留下隐患的,于是一直一来这女子都心里有埋怨,所以后来大女儿提出想试一试自学考大学的时候,那个不字她就怎么也说不出,反而跑前跑后的压下婆家的反对声音,没想到的是这女子果然就考上了,更没想到的是不过才上大城市来几个月,这女子就闹着离婚了。确实该怪她,当初要是没有她鼎力支持的话,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事儿!
“妈,你别哭了!”看老娘为妹妹的事儿哭的眼泪都止不住,廖世强既心疼又自责,因为他爹的大男子主义观念,当初为了妹妹考学的事儿,他也据理力争来着,才让娘的态度那么坚定来着!只是没想到妹妹暗藏心思,才让好事变坏事!
“大姐,强扭的瓜不甜,小玲对自己的婚姻有想法,咱们谁也拦不住,就是没有上学这事儿,该闹出来照样会闹出来,只是时间问题。”贾二妹劝着向国群说道。
“啥?小玲……谁啊?”廖父一愣,问到。
“就是小兰啊,她嫌弃世兰这名字不好听,改成廖小玲了。”廖世强说。
“……”廖父气到无语了,好在这这时候廖小玲不在客厅里,被贾二妹支到一边去和暖暖他们聊天去了,不然廖父肯定会一巴掌打到她身上去。
父母给取的名字,她居然二话不说给改了,这女子是真真要造反了吗?!
“什么强扭的瓜不甜,老家还有换亲的那么多,也没见有几个过的不好的,我看小兰就是吃饱了撑得闲的,要是每天都为三餐发愁,看她还有没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廖父恼火地沉声说道,啥子所谓的爱情,他活了这么多年了,从来不知道年轻人嘴中的爱情是个什么玩意,能当吃啊还是当穿啊?丢死个人了!
贾二妹哑然失笑,廖大哥说的真是一针见血,这不就印上了张爱玲的那句话么: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