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雨,淋湿了前世今生。
牧笛传来,杨柳越发的绿了,
更绿的,是那春草凄凄的孤坟。
放牛的娃儿,指向远处雨中的酒帜,
酒帜低垂在植满杏花的小村。
要是有人将花瓣细细翻看。
不知道会看到多少泪痕。
执杯在手。我问天上的人,
你可闻到了这酒的清芬?”
这是宋秋雅根据杜牧的《清明》改写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宋秋雅总觉得周晚晚的画是一首诗,而周晚晚却能从宋秋雅的诗里看到一幅画,他们两个人看东西注意的方向从来都不一样,一个看的是文字。一个看的永远是图画,可是他们的心却总能走到一处。
周晚晚陪着宋秋雅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外面风停雨住,天边亮起启明星,她才最后握一次宋秋雅的手,跟她告别。
“秋雅。你看着,我会为你报仇。秋雅,再见。”
周晚晚走出八号楼。在雨后如洗的清新空气中深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学校办公楼。
身后的八号楼传达室里。两个沉睡的看守全身开始一层一层堆叠起透明的水泡,这些水泡会一直堆叠,直到破裂流脓,一直持续几个月。
善恶终有报,周晚晚这个时候不想悲天悯人想什么大环境如此人人都有苦衷,任何跟秋雅被杀有关的人,都要得到他的报应!
办公楼大门紧闭,但这难不倒周晚晚,她拿出工具,十几秒就打开了那把大铁锁。
邱大峰的办公室在四楼,是全楼最好的房间。周晚晚轻松打开门上的铁锁,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异常整洁,只有简单的桌椅和沙发,甚至连一盆植物都没有,办公桌上更是没有一张纸。
这显然是一个刚刚被清理完毕还没来得及重新布置的办公室。清理掉的是秋雅的鲜血,可能还有她父亲的。
周晚晚在房间里喷上发光氨,这个房间里刚被擦拭干净的血迹再次显现出来。最大的一滩在桌子上,那应该是宋秋雅歌喉的地方。
旁边的桌子上和地上,甚至离得近的窗台上,都是喷溅血迹的痕迹。
另一滩比较大的血迹在办公桌前,是垂直低落的血迹,周晚晚把那滩血迹取样化验,果然跟宋秋雅有二十三个染色体相同。那是宋秋雅父亲的血迹。
这样的出血量,他不被推下楼也活不了了。
周晚晚在所有有血迹的地方都喷上另一种喷剂,很快的,那些粉红色的痕迹就变成一滩滩粘稠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地显现在这个房间里。
周晚晚满意地看着这个到处是猩红鲜血的房间,这才对,这是杀人现场,谁都别想轻易把它抹杀。
宋秋雅和她的父亲在这里流的血,要让所有人都看到。
他们去擦拭吧,擦完还会这样显现,会一直停留一个多月,直到秋雅和她的父亲烧完五七,丧失彻底办完。
这是对他们被害的控诉和纪念。谁都别想轻易让他们两个鲜活高贵的生命就这样轻易消逝。
大家必须记住他们!记住他们是如何被害的,也必须记住,善恶有报,人间终有公道!
走出房门,周晚晚又转身在屋门和旁边的墙上喷了几个猩红的大字,看着它们触目惊心血迹斑斑的样子,才转身离开。
被她抛到身后的屋门和墙面上,是鲜血淋漓的几个大字:邱大峰,杀人凶手!必遭天谴!
周晚晚在天空泛白之前回到宿舍,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待天亮。
七点钟,当全宿舍的人都起床准备去吃晚饭的时候,校革委会的刘干事又一次来到宿舍找她。
来传话的宿管老师把周晚晚拉到走廊,紧张地低声叮嘱她,“别跟她走,留在宿舍里等着你哥来接你!”
周晚晚冲宿管老师安抚地笑了笑,“老师,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周晚晚没有回寝室,她早就准备好了,没必要回去再让莫琪琪他们担心。她直接走到六舍门口见了刘干事。
刘干事二十八九岁,脸颊消瘦蜡黄,目光锐利精明,一看就刻薄不好惹。
“走吧!今天你得去领奖,接下来的事都听我安排!赶紧地吧!别给我添乱!”刘干事看了一眼周晚晚,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还有隐隐的轻蔑,转身就走。
“去告诉刘卫东,我嫌你说话难听,不跟你走。”周晚晚站在宿舍门口,也冷笑着看着这个刘干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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