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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轮到刘晓丽做家务活,她一想到昨晚上被大房几个孩子砸了肩膀,心中就恼火,为了报复,明明之前梅青酒和她说过,以后中午饭要做三兄弟的,她却只做了梅兴国和梅爱民的干粮。
梅家星兄弟放牛的活是固定的,每天都要去放,中午他们基本不回来,这就得带点吃的出门,以前么,梅老太不给带,可自从梅青酒换了芯子,就天天开始带了。
刘晓丽本以为梅青酒会因此和她吵架,她刚好借此机会和她好好吵一吵。
谁知梅青酒只是冷撇了她一眼,你给我等着!
两兄弟见没东西带,他们也没要,反正山上能找到吃的。
梅青酒却在他们走前将他们喊到屋里,将梅家星的袋子拿过来,往里塞了三个鸡蛋和几颗糖几块饼干。
“姐今天要去县城,你们把小聪带出去,东西你们三分着吃。”
“好,姐,你出门注意安全啊。”
梅家星说着接过她手中的袋子,这会他也没去看袋子里有啥,以至于他到山上打开袋子看见里头的饼干和奶糖时都惊得把袋子掉地上了。
“我知道,出门吧。”
“姐,那么我们走啦。”梅家诚和她挥挥手,牵着小聪出门了。
目送三兄弟离开,梅青酒才回屋将门锁上,并且拿出她的掩盖武器?——篮子,出门了。
她身上没钱,也没去找梅老太要,涉及到钱这东西,她一开口不仅要和梅老太打嘴仗,还得和刘晓丽她们打,耽误她出门的时间。
红河生产队离淮阳县城的距离和离镇上差不多,镇在西边,县城在东边,都要走将近二十里的路。
她琢磨着走过去,估计要一上午,就想去大队部看看能不能借下自行车用。
王国庆听她要借车,问,“你借车去哪?”
“王叔我想去县城一趟,我奶让我去帮她买点东西。”
无干无事往县城跑,会让闲人瞎琢磨,她就随口找了个借口。
撩还是不撩?
“那正好,不用借了,江恒要去县里,让他带你。”
闻言,梅青酒心里差点乐开花,做大佬青梅这话她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是要玩真的。
现在有和大佬共骑一车的机会,她岂会错过?
不过她嘴上还是客气了下,“让他带我,会不会很麻烦?”
“我要说麻烦,你是不是就不敢坐了?”江恒推着车出来问。
“怎么可能?双腿走到县城,会断腿的。”
再说了,她又不怕江恒,有什么不敢的?
江恒先坐了上去,一脚踩在地上,和她说,“那你说那些废话做什么?上车。”
梅青酒:“……”大佬你得罪我了,你知道么?说话这么耿直,活该单身几十年!
“篮子给我,放前面。”
“谢啦。”
江恒接过,将篮子挂在自行车前头,还顺便吐槽一句,“拿个袋子多好,篮子又重又不方便。”
“这你就不懂了。”
袋子里头有没有东西,人家一眼就看到底了,不利于她随时随地从小世界里拿东西出来,可篮子就不一样了,稻草一盖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
江恒并没有基于这个问题多问,而是道,“坐稳了?”
“稳了,出发。”
梅青酒忙侧坐上去,并一手拽着他衣服,一手和王国庆挥手。
自行车很快离开红河生产队,微风拂面,春意盎然,梅青酒就琢磨着,到达县城要好久呢,一直这么默不作声可拐不到大佬。
便没话找话,“江恒,你去县城干什么?”
“寄信。”
“你还有亲人么?”
她好像记得大佬一个亲人都没了,正因为没有亲人,才会造成财产无人继承的局面。
“嗯。”
咦,这届网友是怎么回事?连大佬还有亲人都不知道,大佬在红河生产队待过也没扒出来!太不合格了!必须一星!
“你现在有多高?”
“一米七六。”
“哦,你会唱歌么?”
“不会。”
“你会开拖拉机么?”
“不会。”
“你会谈对象么?”
“会!”
梅青酒,“……”哎,大佬怎么不按照大纲答题呢?这道题他应该回答不会啊!那样她正好可以说,“我教你啊!”
江恒见叽叽喳喳的小雀子闭嘴了,还奇怪呢,“怎么不说了?”
“我有点纠结!”
她撩着撩着突然意识到,这辈子的大佬还小呢,虽然她现在身体也还小,可毕竟芯子是大人,这时候拐大佬好像有点禽兽,可不撩万一被人抢了怎么办?所以撩还是不撩?
“纠结什么?”
“没什么。”
这件事她一直纠结到县城,也没纠结个所以然来。
看惯
', ' ')('了一线城市的高楼大厦再来看七十年代的淮阳县城,梅青酒就觉得这里很破旧,整座县城几乎都是瓦房或者那种两三层的小楼。唯一能区别这里是县城而不是小镇的,大概就是县城中间那座十来米的鼓楼了。
到城东时,江恒问,“送你去供销社?”
“买东西之前我还得去办点别的事,就不劳你送了,你先去寄信,中午咱们在车站碰头。”
买东西之前她得先去把准备好的鸡蛋等物给脱手了。
捡到矿工工作证
“行。”
和江恒分开后,梅青酒首先就往那些隐蔽的巷子里走,还顺手将拿出条旧的三角巾往头上一包。
虽说她没在这个年代生活过,可也知道如今是计划经济时代,物资限量供应。
可没有计划生育的年代家家户户人口众多,正常渠道供应的那点东西肯定不够用,这种情况下只能想办法去黑市买卖,或者拿东西和相熟的人家换。
她来县城前没打听出黑市在哪,因为队里的人一提黑市,各个闻之色变,不过她琢磨着私下交易毕竟不是正大光明的,肯定会选在一些人流稀少的地方进行。
她在城东转了几圈,没看到什么人,便琢磨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她才想去鼓楼那边看看,就听到旁边三叉巷里人在唱,“东方红,太阳升……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嘿呦,他是人民大救星……”
“……”
她发誓她就是因为这人唱歌跟人歌星似的,歌声浑厚,热血朝气,才伸头看了眼。
谁知道那唱歌的人看见她,一秒卡壳,二秒大喊,“快跑!”
然后她就见他和另个男人一人提着一袋东西分别往前面和左边飞速的跑,连身上的东西掉了都来不及捡。
合着她这是撞上人家私下交易了?
“哎,大叔你东西掉了!”
“……”
梅青酒上前捡起,见竟然是石英砂矿上的工作证。
淮阳县这边矿产挺丰富的,有石英砂矿、石灰石矿、还有煤矿,如今这些地方都是国有单位。
她也不知道工作证这东西对他们来说是否重要,反正捡起来就追上去了。
“大叔,你的工作证掉啦,大叔……”
那人回头看一眼,还喊道,“你少骗我,我口袋上有扣子证不可能掉。”
这人自信的不得了,见梅青酒跑不过自己,得意的拽着院墙前头的树枝就翻过了院墙。
“嘿,我个好人没好报的,你爱要不要!”
人家不相信,梅青酒也不去追了,转头就走。
不过她没走几十米呢,就听到有人喊,“小姑娘,小姑娘你站住!”
梅青酒回头,喊他的人可不就是刚才那大叔么。
“知道我没骗你了?”
中年男人讪讪一笑,“我刚才以为你是所里派出来蹲点的。”
“蹲点,什么情况?”
这个中年男人名叫陈跃进,他见梅青酒身上衣服破旧还带着补丁,一看就是乡下来的,还挎个大篮子,估计也是来交易的。想到她可能不知道现在情况,又想到这丫头刚才看到自己和人做交易,捡到他的证件又没去派出所举报,觉得是个不错的丫头。
便提醒她说,“小丫头,你来黑市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我和你讲,现在不比以往,最近各处抓的都严,咱们这又来了个退伍军人当所长,管的就更严了。听说还想了点子,搞些童子军出来帮忙,都是些十来岁的小孩,一旦发现有人私下交易,就喊口号。
你刚才过来,没看见巷子里都没什么人么?以前三叉巷、车站交易的人可多了,上面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谁家还没有个断粮缺钱的时候呢,总不能把人给逼死了,现在可不行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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