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良抬着头，眼睛里全是悔意，他颤着声音开口。
“小福是我从车站抱回来的，但是不是我捡的。”一句话惊的田青山手里的烟袋都掉了下来。
田小福走进门的时候刚好听见了这句话。
“爸，我不是你捡的，那我到底是哪儿来的？！”田小福趴在外窗台上，因为她人小，加上刻意的降低了走路的声音，以至于屋子里的三人谁都没发现。
田小福突然出声，吓坏了屋内的三人。
“妈呀，你要吓死人啊！！！”王香花尖叫一声，当她看到田小福脸上那和实际年龄完全不符的深沉和冰寒的时候，就好像被掐住嗓子的母鸡，一下子没了声音。
“小，小福，”田有良看着冷静的看着他的田小福，眼睛里充满了恐慌、挣扎、心虚还有愧疚。
田青山叹了口气，道，“进屋来说吧。”
田小福凉凉的看了田有良一眼，转身进了门。
“好，爸，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来的了吧。不要试图隐瞒，爸你是知道的，纸是永远包不住火，隐瞒，也没用，我早晚都会知道。”
听到田小福还肯叫他一声爸，田有良的心里酸酸涩涩的很是难受。
田小福进屋，田青山先开了口。
“小福，我知道你心里有疑惑，虽然我也不知道你爸瞒了你什么，但是这些年，你爸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也有数，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忘了他养了你这么些年的恩情就好。”
“知道了，”
田小福一声知道了，田青山知道靠这些年的恩情是不能影响到田小福了。只是不知道老三到底瞒了他们什么。不过他的状态既然是这样，怕不是好事儿啊。
“老三，说吧，小福说的对，纸包不住火，早说晚说都一样。”至少现在小福还小，对他的依赖还要多一些，若是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那若是真的冷了心就不好哄回来了。
听到田青山也这样说，田有良吞咽了两口唾沫，才终于开了口。
“小福，你是我捡的，但是不是我和别人说的在火车站椅子上捡的，是有人把你送给我的。”
田有良一句话直接在田小福的心里炸开了锅。
送给他的，是谁？为什么要把她一个襁褓里的孩子送离亲生父母的身边？！
是她亲生父母不要她吗？！还是什么别的人？！
田小福强撑住心神，镇定的问，“是谁？”
“是我战友，我复员回家的时候他和我说，过半年有事要我帮忙。我欠他一条命，不然我就不是单单腿瘸了，人早死在战场上了。他是我战友，也算是我的恩人，他说有忙需要我帮，我也没多想就应了，并把家里的地址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