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哥!”
“老子知道了!”
……
“小娜!江森他无敌了!”
“滚!傻逼!”
……
“超豪!你老板牛大逼啊!”
“他不是我老板……”
……
“莫书记。”
“冷静点,这孩子我从小看他就有出息。”
……
“吴乡长!!”
“邓局,什么都别说了,明天去十里沟,先给他妈扫个墓。给老爷子带点东西。马老爷子那个诊所也该开业了,歇息大半年,村里的中老年妇女都等急了。”
全国各地,凡是跟江森有关的人,无不在奔走相告。
住在瓯城区某快捷酒店里的沪旦招生组,更是直接就出门喝大酒了。开盲盒开到一个状元,还特么的是不输圆寒的新一代社会名人,甚至还特么的自带两千万赞助和5%的公司股份。王老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只知道,这趟回去,他升职加薪肯定是免不了的。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另外两边的招生组负责人。
从晚上十点半开始,一直不停地接电话,不停地挨骂。
可是他们都无辜得要死,这尼玛关他们招生的人屁事儿,还不是你们上面瞎指挥,一会儿说在等等,一会儿说不能破例。
这下好了吧?直接丢掉一个曲江省的文科状元!
那特么可是曲江省的文科状元!
而且更悲催的是,他们还得背黑锅……
“看看网上,都要翻天了!”某领导怒气冲冲地在电话里咆哮着。网络上长期以来被“森黑”拿来当核武器用的两则“辟谣声明”,此时已然成为打脸的最佳道具。
上千上万的人不管到底是找茬的还是凑热闹的,全都要在底下发两个字:呵呵。
呵得两校的宣传部领导何止脸上无光,简直情绪都要崩掉。然后很快的,这些帖子从半夜开始,就被成批成批地删掉,如果还有马甲没完没了地发,那就连马甲一起收拾了。
而连同这些马甲被一起收拾的,还有不少无辜的孩子。
“马拉个币!马拉个币!你再狂!你再狂!”
瓯城区某小区的某小楼里,三更半夜的,季仙西家里的某跟皮带,挥舞得虎虎生威。
“啊!别打了!别打了!”
“别打?我打死你都应该!还说自己六百分!六百分!五百分你都考不到!老子给你买电脑,人家拿来写小说赚几百万,你特么拿来看那些片子!马拉个币的!还出去嫖!出去嫖!还让警察抓!老子这辈子脸都让你丢光了!”
季仙西他爸越骂越生气。
季仙西嗷嗷大哭,疼得伸手去挡,又连手都被抽肿,哭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妈妈站在一旁,每看他爸抽一下,眼皮子就要狠狠一跳,却忍着心疼,没上去拦。
“我草!”瓯城区的另一边,邵敏刷了半天的查分网站,网站一直瘫痪,然后冷不丁发现江森居然考了个全省第一,一下子惊叫起来。
就在这时,他家楼下,忽然又响起他妈激动的哭喊声:“阿敏!阿敏啊!”
“啊?”
“你有五百十六分啊!”
“我草!这么高?”
邵敏急匆匆跑下楼去,差点在楼地上翻跟头。
同一个夜晚,整个曲江省的千家万户,无数的悲欢轮番上演。
有人兴高采烈,有人扼腕叹息。
有人淡定躺下,有人彻夜难眠。
一场考试,便是无数人的人生缩影。
从这一步到往后的下一步,人这一辈子,就在这个节点上,向着完全不同的方向拐了弯。
江森睡着后,夜里三点多莫名其妙醒来一次,又重新上网查了下自己的分数和名次,亲眼见到后,才又重新安然睡下。
次日早上,他八点多醒过来,洗漱完后打开手机,未接来电99+,未读短信99+,板砖诺基亚的内存,根本存不下那么多东西。
他笑了笑,把这些未读的和未接的全部打包删掉,然后又给手机里存的所有人,再次群发了一条短信:“谢谢大家。”
发完短信,拿上钱包和手机,很从容地下了楼。
从楼里出来,守在一楼的老伯,冲江森喊了声:“状元公!”
江森朝着微微一笑,然后走出楼来,才发现楼外墙上,已经挂上了一个巨大的横幅。
“热烈本小区22号楼19层住户江森,勇夺2007年曲江省高考文科状元!”
“我去,至于嘛……”
江森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里这小区搞不好房价要涨一点。
然后扭头就朝小区外面走去。
清晨的阳光,淡淡地照在他的身上。
江森只觉得内心无比平静。
最多只是格外地,想吃一碗鱼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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