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苍白的唇瓣翘起,眼中闪过一抹光亮,然后提笔在稿纸上迅速写下几十行字。
另一头。
江家老宅。
韩生虽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每次回江家,他都有种心有余力不足的感觉。
老宅的佣人们见江枫眠回来,一个个恭敬的低头打招呼。
江枫眠黑衣黑裤,神色凛然,行走在树荫下的石板路上,那种萦绕在周身的魄人气势,仿佛给他镶了一层金光,让人从心底甘愿臣服这个帝王般的男人。
推门进入古朴的正宅,客厅里大气的红木沙发家具给人庄严肃穆的沉静之感。
江启行坐在正位,右手旁,江盛寒正恭恭敬敬的坐在那里,偶尔咳嗽几声,那苍白无血色的脸颊看起风一吹,整个人就要散掉。
管家见江枫眠回来,立刻给他使眼色,叫他过来道歉。
然而江枫眠不为所动,直接走到沙发前,坐在左手位,和江盛寒对立而坐,“爷爷,您找我有事?”
江启行手中的报纸颤抖几分,随后他啪的一下将今日头条拍在了江枫眠跟前,“你干的好事!谁给你的底气!”
江枫眠眉梢扬了扬,茶几上有五六份帝都的各家早报,每家报纸都大篇幅报道不同家族的丑事。
豪门情史买凶杀人,洗黑钱走私军-火-,甚至一些国有的企业的法人被扒出是外籍人士。
而这些家族的背后,都以江启行为靠山。
江枫眠微微挽唇,看向江启行道,“爷爷认为这是我做的。”
江启行听到他肯定的语气,顿时觉得眼前这个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孩子已经超出了掌控,然而不等他发怒,便听江枫眠继续淡淡的问。
“可是,证据呢。”
江盛寒翘着长腿看向对面的弟弟,八岁认祖归宗,但始终养在江家之外的私生子,始终是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江启行气的双目圆瞪,“证据?今早七点,帝都各个部长以及企业领导人聚集在云天,参加你江长官的私人会议,三个小时,你们说了什么?”
江启行气极反笑,“你当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吗?江枫眠,从小我便告诫你,做人要沉得住气,你太急功近利了。”
江枫眠倚靠在木质背椅上,十指交握若有其事的点头,“嗯。”
他一个简单的嗯字,差点把江启行气的吐血。
“你当真要跟我对着干?这可是你的家。”江启行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偌大客厅里,原本布满的火气,此刻瞬时间冰封沉寂。
管家一脸担忧的盯着两人,几次小声出言阻止江枫眠,“阿枫,快跟你爷爷认个错,你这孩子……”
江枫眠放下翘起的长腿,站起身和江启行对视,他红艳的唇角勾起,被薄薄雾光遮盖的眸底涌出几丝野心的笑意,“家,您还记得将我接回江家那天对我说的话吗?”
江启行微微一愣,时光在眼眸中穿梭而过,映衬出那日晴朗的午后,怯生生的小男孩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场景。
“江家男儿从不掉眼泪,掉眼泪的都是孬种,仇恨和欲望是要埋藏在心底的,待你足矣掩盖黑暗,它才能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