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赫伸手要去扶她时,夏如初直接让开了。
“贺哥,我自己能行。”
说着,她光着脚,颤颤巍巍的走到了窗户边。
夏如初闭着眼,感受着窗外那炽热的阳光,整个人好像有一种随时要栽倒下去的感觉。
几个月未曾下过床,现在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轻飘飘的,好像可以随风飘走。
接连几天,夏如初都试着自己走,由最开始的在房间里走两圈,到后来的在别墅周围走动几圈。
她的身体的确恢复了不少,不过还有些虚弱,有些地方仍旧痛着,即使吃再多的药也好不了。
不过,她现在这明显的差别是,食量少了很多,每餐都是只吃几口就不动筷子,那脸上的气色,依旧苍白。
这天,夏如初在饭后,忽然开口说道。
“贺哥,我想去费阳阳的墓地看看。”
费阳阳的墓地在郊区的陵园里,距离有点远,当他们到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七月份的天很热,不过夏如初走在这阳光下,却只感觉浑身冰凉,没有一丝暖意。
她看着墓碑上那张笑着的黑白照片,心痛到好像忘了呼吸。
在久久伫立后,她将手里的菊花放到了墓碑前,看着这座新建立的墓碑,闭了闭眼。
这一次,为了扳倒一个李振朋,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也失去了费阳阳。
夏如初,值得吗?
她在心里问自己,但却久久找不到答案。
接下来的这几天,夏如初早出晚归,就连贺赫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了。
只是,他再也没有从她脸上看到过笑容,也看不到以前那生机勃勃的样子,现在有的,只是那无边无际的深沉和清冷。
这天,夏如初将一个长方形的薄纸袋子交到了贺赫的手上。
“贺哥,如果顾沐寻过来的话,请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他,如果不过来,就放着吧。”
贺赫看了一眼,收了下来。
“贺哥,我准备出去散散心,帮会里就劳烦你了。”
“你准备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
吩咐完后的第二天,夏如初一早就离开了别墅,去机场坐了飞机。
夏如初觉得很累,心累,身体累。
现在好像是在苟延残喘似得,就连呼吸一下,胸腔里都痛的无法自拔。
贺赫说她没有完全康复,想让人陪着她,被她拒绝了。
比起那两条性命,她身上的这些伤势,又算什么?
夏如初只是觉得,这两辈子活的都不容易。
上辈子,一生都为了钱而奔波,而这一辈子,她发现,她好像仍然是在为钱奔波。
夏如初一走,郊区的别墅在收拾干净后,也被关上了。
贺赫回到了市区,终日忙着帮会的事情。
在夏如初离开了一个星期后,顾沐寻出现在了贺赫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