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些后悔也不过只是在她心里显现了瞬间后又沉淀了下去。
一出了机场,夏如初就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穿着军绿色衣服小哥举着写着她名字的牌子站在门口。
“夏如初小姐是吗?我是来接您的。”
在夏如初走过来时,那皮肤黝黑,面貌年轻的小哥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在说话时,他也顺便把牌子收了起来。
她点头笑了笑,然后跟他上了车。
这一路上,夏如初几乎是没有怎么说话,这小哥虽然看起来活跃热络,但是话也不多,为人还是比较严谨的。
车子从柏油路行驶到了泥泞路上,直到夜色快降临时,他们最终才在一家县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这医院看似有些年月了,外表看起来有些旧,前面门诊楼一共有六层,后面住院的大楼有八层。
“夏小姐,请跟我来。”这小哥停好了车后,带着他从门诊大楼一旁的小路上往后绕去。
这医院只有一左一右两个电梯,这里人来人往,时刻都能听见脚步声,夏如初听着耳边那些时不时飘来的交谈声,视线却是盯着电梯口的。
电梯到了五楼,小哥率先一步走了出去,穿过护士站,两人踏上了另外一条长长的走廊。
这走廊里亮着白炽灯,在这忽然安静下来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眼,小哥轻车驾熟的往走廊尽头走去,夏如初的那颗心却是提到了嗓子口。
最后,她站在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口,更是心潮剧烈起伏,脚下好似生了钉,动也动不了。
“夏丫头,你来了,进来吧。”
病房的门从内打开,一张颇显苍老的熟悉面孔出现在眼前。
此时的顾庆联没有了意气风发,短短几天时间好像老了十来岁,一头的白发,眼窝陷了下去,皮肤也黯淡无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夏如初根本就无法想象到他是以前穿着那一身帅气制服时的上位者。
虽然脚下沉重,她顿了几秒钟后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病房里是严重又刺鼻的医药味,窗帘是拉着的,只有病床上亮着的白炽灯,整个病房弄的像个密闭的空间。
夏如初走到了距离床边两三米的位置,她看着床上那熟悉的身影,心里猛地一阵刺痛。
顾沐寻的腿上、手上都裹着厚厚的石膏,手背上还扎着吊针,在那病床上挂着的还有输空了几代液体,看见这些,她只觉得浑身发颤。
最后,她往他脸上看去,往日那英俊帅气的面孔此时有些消瘦,他平稳的闭着眼,眉头一动也不动,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顾叔叔,沐寻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夏如初心里一阵酸楚,眼眶里蓦地肿胀了起来,她垂了垂眼睑扭头看向了一边的顾庆联。
“哎——”顾庆联摇头叹着气,“浑身多处骨折,昏迷了两天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今晚七点钟还有一次手术要做,至于情况,不容乐观。”
“顾叔叔,我听爷爷说,这次飞机失事是有人做了手脚?有结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