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两个戴着眼镜有些发福的大约五六十岁的中老年男人出现在了夏如初的病房门口。
他们手上还拧着两个医药箱,没有什么表情时看起来有些严肃。
陈芳一脸警惕的盯着忽然出现的这两个人,他们说的话是普通话,并不是当地的方言,也不知道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阿姨,他们我请来给如初看病的,他们是帝都的专家。”顾沐寻解释着,已经过去了二十多个小时如初都没有醒,他实在是等不了,也不愿意等。
陈芳目眦欲裂,她想扑上去把顾沐寻撕个稀巴烂,可是她的宝贝女儿正躺在里面一动也不动,想到种种,她终归还是让开了路。
两个老先生从她身边径直走了进去,然后开始了一系列的检查,看着他们熟练的手法,像是有几分本事,饶是再着急,她也只得在一旁干看着。
顾沐寻在走廊的座椅上一根烟跟着一根的抽,他脚边的地面上已经满是长短不一的烟头,他的脸色隔着烟雾看不真切,但是他脸上的胡茬子一夜之间似乎长的更长了。
像是过了整整一个世纪,那两位专家终于收拾了行头,走了出来。
“顾先生,这姑娘并无大碍。”其中一位中老者看着顾沐寻道。
后者终于松了一口气,忙问道,“赵伯,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说起这个,这俩人也是一脸的犹豫,顾沐寻心里一顿,静待着下文,一旁的陈芳也是竖起了耳朵、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快了,这孩子只是累着了,睡上了一觉而已。”
“多谢赵伯刘伯奔波这一趟。”
“无碍,既然没事了,那我们两个老头子就先回去了。”
顾沐寻送走了两位专家,陈芳回过病房,望着夏如初,她黛眉紧蹙,似乎睡的极不安稳,但她好歹是放下心来了,这么多医生都说她没事,想必不是骗她的。
只是,想起自己这女儿小小年纪就累的睡的这么沉,她这个做妈的心里自是愧疚。
“陈阿姨,我想看看如初。”送完人的顾沐寻回来,站到了陈芳的背后,他望着那病床上人儿的苍白脸色,轻抿了唇。
“是不是嫌害我女儿害的不够?你赶紧滚,我不想看见你。”陈芳冷着脸轰人。
“阿姨,我只想看看她,看完我就走。”
“我说不行!你没听见吗?”
听见这坚硬如铁的话,顾沐寻高高大大的身影在此时竟然有些无助,他的手机响了又响,在这催促下,他也只得告辞离开。
病房里一室寂静。
夏如初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她睁开眼,看了一眼四周,眸子里一片迷茫,这里是清水镇马德乡外婆家里,她从小在这处长大,对这里再是熟悉不过。
此时房梁上,屋檐上全部挂着白色的布条子,在一旁还放着一些花圈,院子里摆放着十来张桌子,上面摆着酒水,周边都围绕着刺耳的哀乐,这分明是死了人后在办的白事!
奇怪,她不是在南县里吗?而且,她不是给顾沐寻挡了子弹,被送到了医院吗?怎么一睁眼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