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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县长,您是想问我们村叫‘新民’的人?”
“对,你对村里的情况应该都很了解吧?!”
村支书点点头,都是一个村里生活的人,怎么可能不了解?让他奇怪的是,杜县长为什么要问他这些?
“杜县长,是不是这个叫新民的,他得罪了什么人?”
杜县长连忙摆手否认:“不不不,是有人拜托我帮他寻找恩人!不过他只知道对方叫新民,是舟村人,有两个孩子,但不确定姓什么,所以才想先让我来帮忙确认一下。”
村支书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得罪人就好。他仔细想了想本村村民的名字,叫“新民”的好像总共有两个,但联系他们的实际情况,又好像一个都不符合。
“那应该不是我们村的。我们村总共有两个叫新民的:一个叫黄新民,还是个小学生;一个叫余新民,倒是结婚生子了,但他有三个孩子啊!”
杜县长摇摇头,继续道:“也不是没可能,毕竟都好几年前的事了,说不定后来他们又生了一个,或者捡了一个呢?”
村支书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俺们村就没捡来的孩子,都是自家亲生的!”
“你确定?”
村支书为了怕出错,又再合计了一遍,还拉着家中老婆子一起想,这才再次确认道:“我确定,我们村真没有捡来的孩子!”
杜县长这才作罢,又再随意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线索
李玉茹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并不失望,只要知道她的月儿有可能还活在这世上,她就很高兴,让她折寿都高兴。
盛时天看她高兴,他也跟着高兴,虽然,她依旧对他不理不睬。却也没有冷眼相向,更没提出要离开他,这已经是最大的庆幸了。
一周后,李玉茹腹部伤口愈合拆线,之后她便提出想亲自去一趟舟村见那个潘玲玲。也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那个潘玲玲是个很重要的人。所以她想去找她,跪下来求她都可以,只要她愿意说出月儿的下落。
盛时天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反正他跟着去,多注意点就是了。
两人在医院门口等司机过来接他们,迎面却碰上了也同样过来医院拆线的老妖婆母子。
李玉茹脸色一黑,看着那两人的眼神里都带着刀子。
老妖婆想开口骂她,可想到那天她的癫狂,又不敢了。她老了,可能没两年就要进棺材了,还争这些做什么呢?再说她也刺了玉茹一刀,而且真要论起来,也是她先对不起玉茹。
她要强了一辈子,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汪家,为了延续汪家的香火。她真没想把月儿害死,只是让人把她带去外省卖了,最好卖去大山里,永远不要再出现……她哪里知道月儿真的会死了呢?
再联想到汪家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女儿,她想,这大概就是老天爷看她坏事做多了,对她的惩罚吧!她越想汪家能延续香火,老天爷偏偏就是不让她有孙子……唉,冤孽啊!
汪元坤从看到李玉茹起,眼睛就长在她身上了。她还是那么美,不像他……他不怪她伤了他母亲,是他们汪家对不起她!
“玉茹……”
李玉茹厌恶的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别叫我,你不配叫我的名字!”
汪元坤呆呆的看着她,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他的视线,这才颓然的低下头,扶着老母慢吞吞地进了医院。
坐在车上,李玉茹安静的没有说话。今天再见汪元坤,她除了厌恶再无其他,只能暗叹一声,往事不堪回首。
如果没有月儿的事,他们即使分开了,她也不会恨他,也许还会一辈子感激他。
其实他们的开始很美好的,他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吧!有一次她回家的路上碰到一个醉鬼,举着刀在乱砍人,差一点就砍到她身上了,是同路的汪元坤手快拉开了她,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从那之后,她就喜欢上他了。即使当时她的家里人都不看好他,不同意他们的事,她也还是一意孤行,甚至宁愿和家里人闹翻也要嫁给他!
后来,她才明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道理。当年她爸爸就不止一次的劝过她,说汪家是寡母当家,汪元坤又性格太软,她嫁过去不会幸福的……可她不信!
她就看准了汪元坤,死活都要嫁给他。结果呢?都被她爸爸说中了,她真的过得很不幸福,婆婆刻薄,丈夫愚孝,有那样的结局是她活该,可月儿是无辜的!
……
“茹茹,在想什么?”
盛时天知道她肯定又回忆起以前的事了,他很嫉妒,可他其实知道,茹茹恨汪家人,绝对不会跟汪元坤有再续前缘的可能。他嫉妒的是他们的那段过往!
不过最近他也在努力调整自己了,知道这样是不对的,还可能会失去茹茹……他不能失去茹茹!
所以他会努力帮茹茹把孩子找到,以后也会对那个孩子好。
一行人赶到舟村,已经是第三天了。
这天,潘玲玲和
', ' ')('两个孩子都还在学校没有回来,李玉茹他们找到余家的时候,只有余新民一个人在家。
余新民疑惑地看着门口那群衣着光鲜的人,为首的一男一女更是气质非凡,光是看着,就让他觉得自惭形秽。
“你们是……”
“请问你是余新民吗?”李玉茹小心翼翼地问。
“是,我是余新民,请问你是?”
“我……”
“茹茹,我来说吧!”盛时天看茹茹情绪有点激动,忙把话接了过去,“是这样的,余先生,我们有事情想找潘玲玲女士,请问她在家吗?”
找玲玲的?
余新民更疑惑了,玲玲哪里认识的这么厉害的人?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余先生,你不用紧张,我们是有些事情想请教她,不是什么坏事,你别多想!”
余新民虽然不信这男人的话,但看他们也确实不像什么坏人,还是把人都请进了家里。
“那你们先进来坐吧!玲玲现在不在家,我等会就去把她叫回来。”
李玉茹从进了屋,就一直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这显然是个说得上贫困的家庭,不说家徒四壁,也差不离。而且从屋内家具上的灰尘,以及墙角的蜘蛛网来看,这家的女主人似乎不怎么勤劳,疏于打扫,莫名的,李玉茹心里对潘玲玲的印象就差了几分。
忽然,她看到一张照片,在厅里放电视的桌子上。那是张长方形的桌子,上面蒙了块玻璃,玻璃下面放着几张老照片。
其中有一张是,男人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孩子对着镜头咧开小嘴,笑得开心。
她抖着手,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那张月儿满月时拍的照片,两相对比下……
“时天,时天……”
盛时天赶忙走了过去,然后也惊呆了。虽然是不同时期的照片,但那五官,还有那笑得如出一辙的小脸,说这是两个人,应该没人会信吧!
余新民本来见他们在看他家的老照片,并没多想,但当那个漂亮女人从包里掏出张照片来,然后和小瑾小时候的照片放在一起时,他也惊呆了!
难道……
“你,你们到底是谁?出去,出去,我们这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余新民也不知道怎么了,但他就是知道这些不是好人,是来跟他抢孩子,抢小瑾的。
虽然他早就知道玲玲一直都对小瑾不好,可,可那不是因为小瑾是女孩子吗?怎么……
盛时天看着他的表情,已经猜出些什么,随即对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即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死了
听完手下的汇报,盛时天的脸沉了下来。他看着不远处仍捧着两张照片痴痴看着的茹茹,心里忽然堵得慌。
他心疼茹茹,也心疼那个孩子。如果说那个孩子就是茹茹的月儿,那她……想到这儿,他狠狠地瞪了余新民一眼。
余新民并没有注意到,只是觉得背后突然有些发凉,却也没当一回事。他现在的心神全放在那个女人和小瑾的身上,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明明,小瑾就是他和玲玲的女儿,亲生女儿,怎么他们手上却有小瑾小时候的照片。
小瑾几个月时的样子,他还是记得的,跟那张照片里的孩子几乎一模一样,这说明什么?单纯只是相似?还是……
他莫名有些恐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忽略了,到底是哪里呢?
潘玲玲今天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因此今天放学的时候有人喊她打麻将,她破天荒的头一回给拒了。
等她神思不属的回到家,看到自家院子里站着的那群黑衣男人,那种不安感瞬间到达了顶点。
“你们是谁?”
原本还在堂前的几人,听到潘玲玲的声音,同时精神一振,知道他们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盛时天沉着脸走到潘玲玲面前,问她:“你就是潘玲玲女士吧?”
“对,你是?”潘玲玲狐疑地看着他,她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吧!
仿佛看出她的想法,盛时天自我介绍道:“我姓盛,那位是我太太,我们今天来是有些事情想向潘女士请教。”
潘玲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不,确切的说,是在看着她。
她是谁?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潘玲玲想着,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什么事?你们说吧!”
盛时天朝李玉茹点了点头,李玉茹便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块玉佩,伸到潘玲玲面前:“这块玉佩你认识吗?”
潘玲玲的眼睛瞬间一眯,这块玉佩……
“这……”
“我们问过收这块玉佩的老板,他指认出,就是从你手中买下这块玉佩的!”
原本一直在后边站着没有说话的余新民,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玲玲?这块玉佩是你的?”
', ' ')('哪怕他不懂,也能看出来这块玉佩是好东西。可那女人说什么,这是玲玲拿出去卖的?她哪来的这么好的玉佩?
潘玲玲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要她怎么说呢?这一说,一直瞒着的那个秘密就再也瞒不住了……
而她的表现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她果然和这块玉佩有关系。余新民的心瞬间凉了一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难道,这块玉佩是玲玲偷来的?这两人就是玉佩的主人,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要真是这样,还好了!余新民突然想,因为这至少说明他们的来意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而那张照片……说不定就真的只是小孩子长得相像了点……
可惜,李玉茹的下一句话,就把他的侥幸给彻底打碎了。
“这是我女儿满月的时候,我亲自给她戴上的。你说,你这块玉佩是哪来的?”
“我……”潘玲玲无措地看向余新民,也不知是想让他替自己说句话,还是下意识地想在老公身上寻求点勇气。可惜余新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呆呆地盯着地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她清楚,有些秘密,是真的再也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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