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秋觉得整个心都被填满了,蔓延着一种巨大的幸福感。
她的车停在店铺后门的一个巷子里,拿了车钥匙,前往停车的方向,看到几个人站在两旁对峙着。
路秋闪身躲到越野车后,仔细倾听起他们的谈话。
她已经认出了一方人马是陈玉母女,而另一边则是董月梅跟另一个男子。陈玉的神情怆惶,生怕有人会认出她一样,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
“陈玉,哟,穿得人模狗样的,敢情是大风吹来了钱,有闲钱出来闲逛了。”董月梅的目光嚣张,如狼一样盯着陈玉,贪婪之色暴露无疑。
陈玉吓得索索发抖,害怕之余又紧紧地握住路春的手,对着董月梅讨好道:“我没有钱,今日小秋的店铺开张,我带着阿春来看看而已。”
路春冷哼一声,并不给董月梅面子。
董月梅一看她这态度,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大骂道:“路春,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老娘!”
“……”
陈玉母女一脸不知所措。
路春眉目之间挟着倦色,淡淡道:“我为什么要过来?”
“啊,反了不成!老娘是你的公婆,媳妇侍奉公婆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还有,你把我儿子害惨了,还被判坐牢,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做梦!”董月梅呸了一句,不由分说地冲过来,对着路春又打又掐的。
陈玉吓了一跳,忙走上来拉开她,不想被董月梅推倒在地上。
路春一看,这还得了,怒向胆边生,对着董月梅的手臂狠狠咬去,董月梅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路春用力扳倒她,跑过去扶陈玉。
陈玉敢怒不敢言,气得直掉泪道:“董月梅,这一年来,你日日夜夜折磨我,还不够吗,我什么都给你了,连路家也掏空贴钱给你,你还不满足吗?”
董月梅啐了一口唾沫,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扶着爬起来,她瞟一眼那男人,对路春道:“路春,别说老娘不提醒你,你跟志仁还没有离婚呢,你生是贾家的人,死也是贾家的鬼,我们贾家没说放你走,你就必须老实侍候老娘。”
原来,她想要路春回家服侍她。
路春目光闪烁,被贾家虐待的一幕,如肮脏不堪的长河,黑冷冷的,深得不见底。而她,如溺水喊救命的人儿,没人理,没人爱。
绝不能回去。
“我跟贾志仁恩断义绝,他一旦出狱,我们就会离婚的!”路春的声音轻微颤抖,牙关也在打战着。
董月梅睨她一眼,冷笑不语。
她身旁的男人对路春解释道:“只要志仁不愿意离婚的话,你也奈何不了他。你想离婚,只能分居,才能提出诉讼,那要等两年的时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你依然是贾家的媳妇,孝敬公婆,是一种美德。”
陈玉脸垮下来,对着董月梅小心翼翼道:“董月梅,我们家阿春不会再跟你回去的,你想都别想!”
董月梅眸光一沉,喝声道:“老娘说了,她要回来侍候老娘,就必须回来!”说完,她如夺食的母鸡,扑过来就要抢路春。
陈玉吓得拿身子护住路春。
路春从里面探出头道:“董月梅,你讲不讲道理,我是死也不会回你回去的!”
董月梅战斗力十足道:“不回,那你就去死吧!”她干脆伸出长长的指甲,直接去挠路春的脸。
路春也被震慑住了,左右躲闪的,连身后几时站了个男的,也不知道。
“嘿嘿,路春,你听话,乖乖跟月梅回去,不然,我可要动粗了。”那个男人嬉皮笑脸的,倏地张开双手,将路春搂个满怀。
路春羞红了脸,抵死挣扎。
陈玉扑过来,想拉开那男人,董月梅却拖住她,喊道:“陈玉,想赎回你女儿,可以啊,拿出一百万,我立即放了她。不然,就让她卖身还钱!”
卖身还钱?
陈玉愣了愣,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低吼道:“董月梅,你还是不是人啊,逼良为娼的事情也干得出来!”
董月梅耸耸肩,不在乎道:“只要有钱,管她是做娼还是妓,老娘没有儿子送终,问你们要几个钱来使使,再正常不过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路春歇斯底里地呐喊道。
突然,她的目光惊慌,回过头,盯着抱着她的男人道:“你,你!”
这个男人的手,不安份地探进她的衣服,啊,变态!
她气得发疯,想咬那个男人。
“还挺烈的嘛。”男人笑得淫荡,趁机又摸了她一把。
陈玉被董月梅牵制住,想过来救女儿不能,只得敞开嗓子喊救命。
董月梅狠狠捏一把她的大腿,拧得她眼泪都掉出来了:“老娘让你喊,你倒是喊啊,你们路家这些女人,把我家志仁给玩残废了,还想把我们撇得远远的,作梦,老娘告诉你,不乖乖听话,老娘让你们赔葬!”
“哎哟,救命……”陈玉的大腿被拧得又青又肿的,更被董月梅猖狂的话给吓住了。
路春抵死挣扎,可怎么也敌不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高大威武,把她搂在怀里,像是啃着香饽饽一样,流露出迷醉的表情:“好香的粉啊!”
路春可是砸了血本去买化妆品,今天还特意喷了香水的。
听到这些垂涎的话,路春非但没有傲色,还一脸的尴尬,真的羞死人了。
“董月梅,你说,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母女?”路春迅速冷静下来,董月梅就是个泼妇,你跟她谈道理是不可能的,唯有谈条件。
眼下只有拖延时间,再做打算。
董月梅听到她的话,松开了陈玉,狰狞一笑:“有什么条件,我要的是你这只会下金鸡蛋的母鸡啊。”
路春羞得脸都红了,啐道:“你少在这里糊弄人了,不就是钱吗,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放过我们。一百万,那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我是拿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