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兰仰头一看,冷寂的目光,凌气逼人,不是蒋雷洪又是谁?
眼底浮起一股雾气,怔怔地望着他,迷茫而失落的目光,似黑夜里闪亮的星辰。
蒋雷洪的眼眸闪烁几下,趋于平静道:“你无需在乎他们说的话。”
“不在乎?那是我的未婚夫,你们竟然谤诽他!”谢晓兰的脸色有些冷意,质问道。
蒋雷洪望着她,眼神透着一丝怜悯:“是真是假,你问问你的心,不是更清楚吗?一个男人要出轨,有千万种蛛丝马迹可寻。不是说女人的直觉更敏感,难道还要问我们吗?”
“你胡说!”谢晓兰迟疑了那么一下下,立即反驳道。
蒋雷洪看着她,却是笑了。
“如果我的兄弟说的话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他诚恳地说道。
谢晓兰脸色煞白地瞪他一眼,话不说,直接跑了。
蒋雷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阵苦笑。
“雷洪,她怎么了?”黄雄从外面走来,望着他的目光古怪,询问道。
蒋雷洪耸耸肩,表示无语了。
黄雄面目严峻起来:“不是我说你,吴叶都走了那么久,是该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了。”
吴叶是蒋雷洪谈了十年的女朋友,在一次意外中丧生。那时候,蒋雷洪还在国外做雇佣兵,满以为做完那次任务,就能抱得美人归,结婚生子,却不想事实的真相令人唏吁。
“再说吧。”蒋雷洪的眉际之间笼着淡淡的忧伤,默默地走开了。
黄雄还想多劝几句,却不想,蒋雷洪板着脸道:“先顾你的事吧,倪小兰的丈夫可不是省油的灯,迟早会找过来的。”
“哼,那混蛋敢过来,我揍得他满地找牙。婚都离了,还想怎么着。”黄雄冷哼一声,抬起头,注视着前面的一栋房子,那里窗户敞开着,灯光柔和,白色的纱帘背后,影绰着某人的影子。
黄雄的脸色也变得柔软起来。
……
路秋是被电话吵醒的。
小丫头的脚扑蹬两下,又迷糊地进入梦乡。
手机显示的是陌生的电话。
“你好,我是刘旻坚在夜总会的女朋友陈紫。”对方介绍身份道:“我想跟你谈一谈。”
陈紫?她不好好“演”她的戏,找她做什么?
路秋没做多想,说了一句没空,就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
路秋以为还是陈紫,正想斥喝时,不想,电话那头响起了阴恻恻的声音。
“小秋,我是路春。我回来了。”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让路秋后背如芒在刺。
下意识地,她搂紧了身边熟睡的女儿。
“别怕,姐不会伤害你的。小秋,我很想念瑶儿呢,你让我抱抱她好吗?”路春阴阳怪气的声音充斥在整个房间里,像是一阵阴风似的凉嗖嗖。
这个的夜晚,尤其显得阴森、诡异。
路秋很快冷静下来,最近事多,忘了刘明提醒她关于路春出狱的事实。
嘴唇抿起一抹冷笑:“路春,监狱里住得还习惯吗?我听说路家连一张像样的床都没有了,你跟陈玉睡在地上吗?”
这话毫不留情地打过去。
“路秋,你别得瑟,总有一天,我会十倍一百倍地报复你!”路春咆哮起来。
如崩溃的野兽。
路秋安静地说道:“路春,给你几个忠告:与其对付我,倒不如好好想想以后的出路。毕竟,想打架也要填饱了肚子才能。你在监狱里呆了一年,陈玉在家里就受了一年的罪,董月梅可不是好对付的,你想想怎么跟她周旋吧。还有,刘旻坚把你甩了以后,现在活得风光无限,银行里的存款都有十几万了。”
一连串的话把路春唬住了。
比起路秋的复仇大计,解决眼前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董月梅、刘旻坚,他们是吃人的魔鬼,是噬食路家的蛆虫。
“对了,我听说刘旻坚甩了你以后,又勾搭上几个女人,有夏家千金小姐,有夜总会的陪酒小姐,对了,最近更是泡上一个被人包养的情妇。路春,你也要学学刘旻坚,拿得起放得下,人家活得多自在。”
说完,路秋淡淡说了一句:“我就在云山等着你报复我。不过,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路春是个不确定的因素,随时会处在暴走的边缘。
人嘛,一旦执念成怨,积累过深,就会不死不灭,不眠不休。
路秋叹息一声,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麻烦找一下陈紫。对,告诉她,我是路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