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还想多问两句,看他不愿意再多说的样子,只好乖乖住嘴了。
贾志仁冷哼一声,一只手扶着腿,瘸着脚出门了。
手里有攒下来的一万多块,加上路春的七千块,上回左子说了,在帝都医院认识熟人,能把他脚瘸的毛病给治好。不过,对方开价要两万块。贾志仁手里差不多凑够钱,正好去问问。
女儿女婿一走,陈玉就少了主心骨一样。她满身不自在地坐在红木椅上,一阵冷风吹过,从头灌进脚里,她猛地打了个哆嗦,霎然抬头,就看到老太太的房间敞开着,那股冷风就像是从里面刮出来似的。
她心中一惊,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朝老太太的房间作了一个揖躬,喃喃自言道:“妈,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有怪莫怪,不要跟我计较,我以后一定给你多烧一些钱冥,让你在下面顺顺当当的。”
念叨完了,陈玉逃也似地离开家里,一个人在村里瞎逛起来。
第154章 偷情
陈玉走到榕树头下,看到围着一群人,原来是路长贵在给村里的大老爷们派香烟。
路长贵穿着崭新的褐色棉外套,黑色裤子,脚底的黑色皮鞋锃亮锃亮的,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陈玉走过来,当场沉下脸。
最近几个月,他一直呆在刘明的水产养殖场里,偶尔也回来看望过莫淑芳,没想到,这次回来,已是阴阳相隔。多好的老太太啊,明明能走能跳没一点症状,怎么一睁眼就没了呢?
路秋曾托咐过他,让他有空回来看望一下老太太。
路长贵深感自责,一是愧疚于路秋,二是对陈玉深深的怨念。
在他看来,都是陈玉容纵女儿女婿虐待老太太,才把老人家给逼死的。
感觉到他目光里的不善,陈玉有心想走开,却听到有个大老爷问起刘明公司的情况,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长贵啊,我听说刘明把生意做到帝都去了,是不是真的?”
“何止是帝都,我有个亲戚说了,刘明还跟帝都一个大老板合作,准备把生意做到国外去。”
“哇,长贵你出息了,到时记得提携一下乡亲们。”
面对众的羡慕之色,路长贵没有一点的自豪之色,深深地看了一眼陈玉,对着身旁的人正色道:“小秋在江城医院生了一个女儿,四斤重,女娃长得白白的,眼睛长长的,不缠人,又爱笑……”
众人顿住了,这唱得是哪一出?
陈玉听到关于路秋女儿的话,出声询问:“他叔你见过那女娃?”
路长贵哼声道:“当然,我还知道有人恶意中伤那孩子,说她是不详之人。”他的目光狠辣地盯着陈玉,似乎要往她的内心射穿一个窟窿。
陈玉目光躲闪,是贾志仁说路秋女儿出生时辰不吉利,命中带煞。她当时气在心头,并没有为那女娃说话。不巧的是,那些话就被村里的有心人听了去,渐渐地就传开了。
路长贵的目光转移到身旁的人脸上,正色道:“那孩子福大命大,才被捡回一条命。要是有点良心的,也不至于说出那样伤人的话。那是个不曾足月的孩子,差一点就活不下来。她的眼睛那么大,那么漂亮,但凡见上一眼,谁都会喜欢上她的。又怎么忍心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呢?”
“做人,要讲讲良心。否则,他婶子从坟墓里爬出来,也要找他算帐的!”
路长贵瞪了一眼陈玉,如火炬一样灼伤了她的眼睛。她飞快地逃走了。
该死的路秋,明明她才是外人,为什么变成了自己的不是,村里的人个个都把她当成了仇人似的。
陈玉心里糟心极了。
江城宾馆。
路春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黑色长发随意地散发在肩上,如出水的美人鱼,慵懒地朝床上的人抛去一个脉脉含情的眼神。
刘旻坚光着上身躺在席梦思床上,惬意地吸了一口香烟,眯着眼睛,看路春对着那面镜子顾影自怜。
别说,这女人被他调教了一番,越来越懂情趣了。
“春,想死我了……”他飞快地将手中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掀开被子,赤身裸体地走过来,将路春搂在怀里,一只手还将她的浴巾扯下来,两个人裸呈相对。
路春微微侧脸,就看到那面落地镜里交缠的两个人,女的粉面生辉,男的相貌堂堂
她贪婪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半年的养尊处优,她的皮肤变得白得透红,脸色也是红润的,再往下看,她的脸变得羞红,两只手紧紧地搂住刘旻坚:“旻坚,我也想你。”
刘旻坚抬起她的下巴,忘情地吮吸起来。
路春感到一阵窒息,意乱情迷地任由对方摆布。
刘旻坚把她抱起来,两个人滚到床上纠缠在一起,正干得天昏地暗,忘乎所以时,猛地,门外传来大力的敲门声。
路春僵在原地,一脸的红潮,眼睛里闪过一阵仓惶。
刘旻坚正弹枪上阵,进退不得,脸色难看道:“谁啊!”真是太煞风景了。
他以为是宾馆服务员前来敲门。
“砰砰砰!”
敲门声越来越激烈,最终,还没有等刘旻坚跟路春彻底分开,外面的人就破门而入。
“别动,查房!”几个穿西服的男人从怀里掏出证件晃动一下,就收起来,疾声厉色道。
查房!
刘旻坚毕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吓得身体如筛糠一样,滚到一边拿被子裹住身体。
路春同样吓得脸色苍白,羞辱地将头伏在被子里,要是被人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会不会被人拉去游行示街啊。
刚才的美好场景化为泡沫,全都成了恐慌与悔恨。
“你,把身份证拿出来!”有个男的扯开刘旻坚的被子,将他曝露在众人的视线下,冷声道,目光冷厉带着嘲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