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旻坚在旁帮嘴道:“小秋,杨阿姨是你亲妈啊,你怎么能说这些话。人无孝而不立,你这样六亲不认,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牛艳芬阴声道:“当初是你非要拿五万块卖断亲情,木家的人是被逼无奈应下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挑拨离间,不然,哪个女儿那么狠心,任着老母亲长跪不起,而无动于衷的。”她的话指向一旁的陈玉。
陈玉被众目光围攻,一时忍受不住,躲回房里。
路秋眉毛挑了挑,对着杨春花冷声道:“杨阿姨,你先起来吧。”
杨春花一听她的语气里有软化的意思,心一喜,忙道:“你肯原谅我,我才起来。”
路秋脸露不喜:“你要挟我?”
杨春花低着头,心想着,要挟又怎么样。
路秋眸子一闪,对着里面的蓝心、月狼招呼一声,就看到门口闪身出来一狼一狗。围观的人躲避不及,纷纷闪到一旁。
路秋走到杨春花跟前,弯下腰小声道:“既然杨阿姨喜欢跪拜路叔的祖宗,就继续跪吧,我要出去巡视鱼塘了。对了,我这一去,大概要天黑才回来,杨阿姨不会想一直跪到天黑吧?”
这会儿才中午时分,跪到晚上,真当杨春花是铁打的人吗?
看着她扬长而去,杨春花急了,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想伸手去捉路秋,因忌惮月狼只好撒手,边走边哀求道:“小秋,妈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她还想说下去,猛地,月狼转过头,目露凶光,咧着尖锐的牙齿,好像随时冲过来把杨春花嘶咬扯成肉沫一样。
杨春花吓得魂飞天外,如中定身术。
路秋冷眼一笑,笑着离开。
她先来到鱼塘巡视一圈,看到路长贵乐呵呵地立在一旁,笑道:“长贵叔,这天气怪热的,你有空就到芭蕉树下歇歇,不用整日盯着鱼塘的。我让陆狗子给你卖了一张躺椅,估计明日就能送过来。”
路长贵黑脸笑得连皱纹都看不到,说道:“老头子不用什么躺椅,实在天气热,我会到树下乘凉的。”
路秋回到树萌底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着话。
说起了她即将的离开,刘明会给他安排好工作之类的话。
路长贵早有准备,叹息一声:“小秋啊,你是好孩子,可防不住你身边的人别有心思。叔谢谢你为我着想。等你有用得着叔的地方,叔绝无二话。”
路秋勉强一笑:“叔,我真的有事求你,求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奶奶。”
这个家,令她感到窒息,不是莫淑芳在这里,路秋早就逃得远远的。
她跟刘明说过了,等他那边的鱼塘准备妥当,她会慢慢撤掉路家的鱼塘,路长贵也会调到那边工作,他在这边会得不到善待。她放心不下莫淑芳,老人家已经七十岁了,生怕有个差池。
路长贵得知她的计划,小声问道:“你不打算给陈玉他们安排一条后路吗?”
路秋冷冷一笑:“到时,我会问他们是否愿意工作,愿意的话,这口鱼塘就保留下来,权当是我对他们的一点照顾,否则,就没有保留的必要。长贵叔,你是知道我的人,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可他们拿刀捅我的心窝口。”
她说着,眼神黯淡,两只手握起拳头状。
路长贵能说什么,一般人家里有路秋这种能干大事的人,供起来都怕来不及,哪里像陈玉跟杨春花那样子,耍尽心机与流氓的事。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他们究竟懂不懂。
“小秋,你放心,叔会帮你照顾你奶奶的,我向你保证。”路长贵站起来,正色道。
路秋点点头。
第102章 罗英
杨春花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打动路秋。她也真不能从中午跪到晚上,想着回家商量一番,抹着眼泪走的。
刘旻坚沮丧地看着路家正在建的房子,隐隐可以看出那气派的样子。心里恨路秋的不留情面,以前暗恋他的时候,就该狠狠蹧蹋她才是。左等右等不见她回来,也走了。
刘旻坚想到再去要挟骆子其,不想,人家笑着说路秋不追究责任,他往上凑是什么意思。
真是一对奸夫淫妇。
除此以外,刘旻坚再骂不出第二句。
话说,骆子明连败两回,灰溜溜地回到帝都总部。
位于帝都市区的摩天大楼总部十二楼,铺满厚厚的波斯国进口的纯手工地毯,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面是灯红酒绿的繁华世界。
罗英的办公室前堆着一摞的文件,整张脸埋在文件背后,哪怕听到骆子明的声音,也并没抬起头。
骆子明收起往日的玩世不恭,小心翼翼地说起江城发生的一切。
说到路秋会培植神秘的水草,能净化水质,令鱼的味道变好,连骆氏集团的老朋友石井田一也被骆子其拉拢去时,他默默地留意着罗英的发应。
许久,对骆子明而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似的,木英终于有反应了。
“吧”的一声响,骆子明吓得身体一闪,站着的地方被几本文件击中。他目光畏缩道:“副总裁你别生气,先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有多没用?给你派了两个退伍保镖,却连骆子其那小兔崽子一根毫毛都伤不了。收购叶柳村的山羊,反倒被人占了先。就连十拿九稳的味芳斋也收购不成,还说是个村姑令味芳斋起死回生。你呀,养条狗都比你强多了。石井田一的合作,无端端中止,董事会认为是我办事不利,纷纷给我穿小鞋,不是九天保住我。我早就完蛋了!”
罗英柔美的五官,扭曲成一团,狰狞可怕。
一桩桩事情,都是在打她的脸,用人不利,被人质疑能力,二十年的努力,分分钟化为泡沫。
罗英注意到一点,所有的事情,都跟那个叫路秋的村姑扯上关系。
骆子明忙将打听到路秋肚子里孩子的事情说一遍。
给骆子其下药,是罗英亲自派人去做的,当时失败后,还责怪底下的人办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