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车子抛锚了,洪涛是老司机,给修好了。
这么晚,又是陌生路况,洪涛说他来开。
霍天也没推辞。
于是他坐在了后座中间。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霍镇歪在那睡着了。身上盖着军大衣。
副驾还好点,不太冷,后面就有点冷了。尤其是靠窗户,玻璃缝隙里总有风钻进来,吹的胳膊上凉飕飕的。
霍天将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给霍宁盖上。
“谢谢哥。”霍宁有些得意的看着宋语,瞧,我哥还是关心我的。
霍天嗯了一声而后将宋语抱在怀里,宋语挣扎,不太愿意,主要是不好意思。
“这样俩人一起暖和点。我也冷。”霍天小声道。
于是宋语不动了,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给两人盖上,还乖巧的往霍天的怀里缩了缩。
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霍宁:“……”
她愤愤扭头看向窗外,窗外虽然是漆黑一片,但也比那俩人好看。
一直到九点多,众人才到县城。
找了个还不错的地方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洪涛就要告辞了。
“老首长,霍医生,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洪涛道。
“嗯,那就正月十二晚上之前,还在这家宾馆等我们。”霍天道。
他算了下,在老家待七八天,也差不多了。
洪涛点头,告别众人后离去。
众人上车,往红枫村开。
从县城到红枫村,还是要两三个小时的。
看着窗外的田野,看着绿油油的麦苗,油菜,霍镇一阵阵的感慨。
当年他们的亲戚几乎都在那场大饥荒中没了,如今老家,也就一个堂哥了。这么多年不联系,也不知道他们一家如何。
当年陶腊梅带着儿子回来找他的时候,交给他的也就只剩下二老的遗物了。
他也想找过二老的遗骸,但当年那么乱,到处都是死人,早就记不清位置了。
后来陶腊梅去世,要求霍镇给她葬在老家。
霍镇自然是不愿意的,但陶腊梅临死前反复说的就是这句话。
霍镇知道,她还是在怪他的,死了都不想跟他葬在一块。
于是当时送陶腊梅的骨灰回来的时候,用父母的留下来的遗物,也给弄了个衣冠冢。
这次回来,肯定是要去祭拜的。
有生之年,大概也只能祭拜这么一次了。
霍镇感慨的同时,眼睛湿润了。
而宋语,看着外面的田野,一片陌生,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甚至连回红枫村的路她都不太清楚。
原主的记忆里几乎没有这一段。
先到了镇上,这段路没问题。从镇上怎么去红枫村,宋语傻眼了。
“我……也不太记得了。”宋语道。
霍天想到宋刚说当时宋语跟家里人闹的矛盾,还有宋语现在的人格应该是记不住的。于是他主动道:“你也好久没回来,记不清正常,没关系,我下去问问。”
打听到红枫村大致怎么走后,再次驱车前往。
小土路很不好走,颠簸的厉害。
一路上坐车坐的屁股生疼的几个人,被这土路颠簸的都要吐了。
霍镇还好点,习惯了。
宋语跟霍宁,一脸菜色。
又是一阵颠簸后,霍宁已经出了一脑门的细汗了。赶紧喊:“哥,停车,我要……”吐字还没说完就是一阵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