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薇脑袋里的怨念,卡巴一下就断了,她惊愕抬头:“去学校做什么?”
常斐然神秘一笑:“比赛啊,唐伯伯说你和钱蓓蓓画的都不错,他们一时难分高下,决定不了谁排在前面,谁排在后面,让你们当着他们的面再各画一幅,谁画的好,谁的分就高。”
他使了个眼色:“分数高的,更容易拿下第一名,到时候有补贴的,别愣着了,你快去拿你的纸笔什么的,我们这就出发,要是晚了,第一就让给别人了。”
杨薇也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往屋里跑,她的纸笔都放在一个小布包里,平时不用的时候都是珍而重之的放进去,所以也不用刻意的收拾,拿起来就走。
她写了张纸条放在桌上,告诉妈妈自己和常斐然去镇上玩一会,跟着常斐然上了车。
刚刚坐定,车里就挤进来一个人。
“我也去。”
常斐然皱眉,用力推她:“你下去。”
“我就要去,你带她就得带我,凭什么只让她坐车不让我坐,我们是双胞胎姐妹,她有什么我就得有什么!”杨菲抱着门把手,抬了抬下巴,理所当然的说。
“这是我的车。”
“你的车我也不下去。”杨菲还用力的座椅上磨了磨:“就是不下去,有本事你打我啊!”
常斐然唇角抽了抽,真恨不能给她一拳,可爸爸说过男人不能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你还是女孩吗?”
“我是不是女孩你不知道吗,要不然你摸摸试试?”杨菲挺了挺尚且如同飞机场一般的胸(还没发育)。
杨薇一头黑线,心说,你就算是对常斐然心怀不轨现在出手也太早了吧,别说你没发育,常斐然自己八成都没发育呢,你让他摸个屁啊?他知道摸摸是什么意思吗?
杨薇拽着常斐然坐到另一边,自己坐他们中间,把两个人隔开以免常斐然被杨菲时不时的语出惊人给带歪了。
常斐然皱着眉,纠结的脸都变了形,别怀疑,他其实是太小没听懂杨菲的意思,他好奇宝宝的问:“阿树,她什么意思?”
何树也被杨菲这语出惊人给暴击了,干咳了一声说:“我们得快点出发,否则要来不及了。”
“那就走吧。”常斐然瞪了一眼杨菲,也没再赶她下去。
只是小脑袋里不断的盘算着:等到了镇上,一定要把她丢下,回来坚决不带她。
杨菲弯腰斜睨着常斐然,心里头得意:怎么着,小屁孩,被你姐姐我镇到了吧,我前世好歹活了三十多岁了,还拿不下你个小屁孩么,等你以后发育了,再让你见识见识姐姐的手段。
她从常斐然的身上收回目光,凑到杨薇的耳边:“拿好你手里的包,别被人看了笑话,到时候我可不帮你,丢人也是丢你自己的人。”
热气扑了杨薇半边脸,她有意无意的抬了抬胳膊,用手肘把杨菲撞开了一点,揉了揉自己的侧脸,把后脑勺留给杨菲,她实在懒得搭理杨菲,她的全部身心都放到了画画上,同时好奇,这个钱蓓蓓究竟是什么人?听这名字有点耳熟呢,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个钱蓓蓓吧。
☆、第37章铅芯断了
钱蓓蓓七八岁的模样,梳着两个羊角辫,长得乖巧可爱,尤其是那张小脸,肉嘟嘟的,白的像是用雪堆成的,她穿一身繁复的洋装,打着一把蕾丝遮阳伞,远远看去简直像是从童话故事书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她站在苏佩焉的身边,抬着圆润的小下巴,眼角余光斜睨着杨薇。
不是她看不起杨薇,而是杨薇和她实在没有可比性。
杨薇虽然天生丽质,眼睛够大,头发还有点天然卷,奈何自己穿的实在太土,硬生生把老天赐的好皮囊给包装成了大路货,丢进人群都认不出的那种。
反正,杨菲觉得杨薇就该自惭形秽,最好是被人打击都尘埃里。
“唐伯伯。”常斐然拽着杨薇兴冲冲的走过去,俨然一副小管家的模样:“我们来了,在哪画,画什么?”
唐骏笑了一下:“别急,先进去吧。”
杨薇这才注意到他们的车是停在礼堂门口的,心说,画个画而已,居然还要来礼堂?
一进门,杨薇就愣住了。
礼堂里不是空的。
而是坐满了人。
众人看到他们进来,纷纷站了起来,有人开始鼓掌,随即掌声雷动。
杨薇有一瞬间的错觉,她觉得自己来的不是学校礼堂,而是参加了某某节目的录制,等会说不定还要有转椅什么的……
中毒有点深。
相对于杨薇那飞扬的思绪,钱蓓蓓却是见怪不怪,面色沉静如水,她打着伞顺着台阶,悠然走向高台,没有一点怯场,也没有一点扭捏,不见傲气,也不见怯懦,仿佛闲庭信步一般。
不说别的,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气度,已经足以让杨薇正视她。
“你别怕,就当这些人是大白菜。”常斐然安慰她。
杨薇连连点头。
高台上,已经准备好了两张课桌,一左一右,面对观众摆放。
“为了公平,等会你们现场作画,我们会根据你们的作品和作画中的表现来综合给分。”唐骏笑着说:“台下坐的都是评委,等会他们会给你们投票,得票多的人获胜,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拿出自己平日里作画的水平来,不用太紧张。”
钱蓓蓓面色沉静,好像已经超脱世俗之外。
杨薇举了举手:“我们要画什么?”
“未免有人说我们不公平,这次不设立题目,自由发挥。”
自由发挥?这比设立题目还要难。
如果有题目,两人画同样的东西,至少还有个比较,这没有了题目,就相当于没了比较,除非你能比对方高出一大截,否则的话,很难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