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殷朗在衬衫里还穿了一件背心。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从拿回的塑料袋里取出刚买回来的白干,下酒菜也没有,直接拧开盖子就往嘴里灌。
新月是闻到酒味才转身的。见他正在往嘴里灌酒,她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去,趁他不注意就把酒瓶抢了过来。
“你疯了?这样喝,是不是想喝死自己?不知道空胃喝酒很伤身体吗?”骂完他,才猛然想起他根本听不见。新月低咒一声,跑去客厅拿了纸笔,带着怒气在纸板上愤怒地写下一行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不爱惜自己,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
给他看完,她又把纸板对着自己,迅速写下第二行字。
‘爷爷曾说过,你是他引以为傲的孙子,你想让这个‘孙子’消失掉吗?想让爷爷死不瞑目吗?’
给他看完,她作势又要写第三行字。这时候,殷朗却直接从塑料袋里取出第二瓶酒。
新月要说的话没写完,只得故技重施又要抢他的酒瓶。
只是这一次,殷朗有了防备,大手握住酒瓶的瓶身不肯撒手。两人的力气又相差太过悬殊,新月使出吃奶的力气,到底还是没能把酒瓶抢过来。眼看他把嘴对准酒瓶,又灌下去一大口,新月一张脸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转身,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拿着刚从他那里‘没收’来的一瓶白干,在他不解的盯视下,她憋住呼吸,猛地灌了自己一口,还是一大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一口,呛得她险些去见了阎王。
她喝过不少红酒,啤酒也喝过一些,就是白酒……尤其这白干又劲又烈,一口入喉,像是一把火腾地在她喉管里烧起来。她来不及反应,就本能地咳了起来。
刚刚一张脸是气红的,现在是被酒呛红的。好不容易不咳嗽了,她在纸板上愤怒地写下:你喝,我陪你喝,了不起大家一起醉。
殷朗以为她只是孩子气闹脾气,并没怎么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淡淡扫过她一眼之后,再度喝起酒来。
新月在心里哀嚎一声,接着,竟是以壮士断腕一般的表情把瓶口对准了嘴巴。
就这样,他一口,她一口,两人像是在较劲一样 ……
可不就是在较劲嘛?不过,新月是在跟殷朗较劲,殷朗却是跟自己。
殷朗的酒量这些日子算锻炼出来了,新月却没他这么好运。重生前那些形单影只的日子里顶多喝两杯红酒打发打发时间,小酌怡情。而且喝红酒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喝得再多也不醉人,哪比的了这白干?
“呕~”
喝醉酒的苏新月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只能捂着嘴跑去了卫生间。神志虽不是十分清醒,她却清楚地知道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的人是谁。
摇摇晃晃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见殷朗就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白开水。
她没有去接那杯白开水,站都站不稳了,只能靠着墙,避免摔倒。一双失了焦距的眼努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却发现有三四个虚影,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殷朗,她也搞不清楚了。
“还……喝不喝?”她问。今天,索性一条路走到黑了。反正已经喝了这么多,不差再多喝点。
但她貌似忘了殷朗耳朵听不见的事实。指着怔怔站在眼前不吭声的人,她生气地嘀咕起来:“还大男人呢,遇到事情就知道喝酒逃避,真是没用。你喝再多的酒,爷爷能活过来吗?嗯?我问你,爷爷能活过来吗?你这么折腾自己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不是?难不成一头撞死在墙上?嗝~”
一打嗝从嘴里冒出来的酒气熏得她狠狠皱起眉头。不行了,她得去睡一觉……可问题是,她现在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这是哪儿?她的房间又在哪儿?
像是从她茫然的眼神里读出了她的心思,殷朗搀起她一条胳膊,将她带回了客房。
本以为这场醉酒闹剧到此结束。半夜里,躺在床上将睡未睡的殷朗突然感觉房间里进了人。几乎是出于不能,他腾地坐起,借着从窗子透进的月光看清楚摇摇晃晃走进来的人可不就是苏新月吗?她不好好待在自己房里,跑他房里做什么?
黑暗中,苏新月看不太真切,腿几次撞到墙上桌腿上,疼地她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摸到了床,她安心地躺了上去。
几乎立即,殷朗从床上弹跳而去。不费力地找到灯的开关,按了下去。
苏新月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了眼,赶紧用手挡住双眼,有些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什么。之后又闭起双眼,继续去梦她的周公。
见状,殷朗无奈地叹息一声,走过来,用手推了推她:“你要睡,去客房睡。”
苏新月迷迷糊糊间感觉有‘苍蝇’一直在飞,便不耐烦地一巴掌拍了过去,刚好拍在殷朗手背上。
她这不痛不痒的一下,殷朗倒是没觉得怎样,只是,觉得无语又荒唐。
她都不会怕的吗?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
不过‘孤男寡女’这个词放在他们身上好像也不太对。首先,他不是孤男。甭管真假,他们领证了也就成了夫妻。至于‘寡女’,作为老公的他活得好好的,她自然也当不成寡女 。
哎!
压下心底的一声叹息,他转过身打算出去。既然她赖在这里不肯走,那他也只能把房间让给她了。了不起他去客厅凑合一晚。
“给我站住!”
第120章 醉酒调戏
苏新月醉眼朦胧地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除了这儿,今晚你哪儿都不能去。”
嗬!
殷朗虽然耳朵听不见,却从她的动作依稀判断出她的用意——是要他跟她同床共枕?这怎么可以?
不过他显然是想多了。
苏新月之所以会半夜爬上他的床,只是因为害怕他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说来也怪,她明明已经醉得神志不清,竟还记得自己的‘使命’。
殷朗的直觉反应就是抗拒。苏新月对他对他们家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他总不能让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连‘清白’都赔给他。事情传出去,让她怎么做人?
他站在那儿想东想西,苏新月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不过来是吧?她就抓他过来!
说做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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