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和郑诗文来到没人的开水间,张医生谨慎的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小声开口:“是这样,苏老拜托我来这一趟,我觉得有些话我应该对你说明白,虽然我不知道那位昏迷的患者和你什么关系,但这么说吧,她的情况是很严重的,就算转到京城治疗,苏醒的机率还是很低的。”
在张医生的立场来看,这样的患者根本不需要转移到京城治疗,呼吸机一拔,人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这就是现实的情况,虽然残忍,但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
郑诗文好像明白了什么,两只手捂在心口,“你的意思是陈楚楚她、她真的会……”
那个字,已经到了嘴边,但郑诗文却突然说不出口。
张医生叹了口气,“是这个意思,我认为你可以和家属商量一下,如果家属执意要转去京城,那我们也可以尊重家属的意愿。”
“让我去说吗?”
郑诗文脸上写着抗拒,脚步往后退,然后开始摇头,“不,我不去。”
徐凌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死的吧!
张医生更理智些,“他们早晚会知道这个事实。”
“那就等到了京城再说,或许会有转机,”
张医生没再劝,这些人怎么听不懂他的话呢?
难道非要他说的那么清楚直白。
人没救了!
徐凌他们并不知道医生的意思,能去京城治疗机会肯定会大很多。
王怜花和陈欢甚至是十分高兴的,到了京城,那里是首都,有国内最好的医疗条件,楚楚就有希望了,两人怎么能不高兴,王怜花高兴的拉着徐凌,让徐凌随时打电话回来,不能断了联系,王怜花和陈欢脸上的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希望是珍贵的东西。
郑诗文和张医生谈完,出来看到陈家人脸上的笑容,更不敢把楚楚的消息告诉他们。
这样太残忍了。
郑诗文真切的感觉到残忍这个词语背后的悲凉。
她偷偷跑去重症监护室看过了,跟在张医生身后,陈楚楚就那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呼吸轻浅,除了脸色很白之外,看起来是像睡着了一样。
面容清丽好看。
郑诗文以前多嫉妒陈楚楚,现在却会隐隐心疼。
……
鉴于陈楚楚的情况比较紧急,其实是徐凌比较着急,希望让陈楚楚尽快到京城,一群人商量过后,决定稍作调整,连夜就出发去京城。
医生和护士在救护车安排仪器和工具,徐凌抽出一个空档来到角落抽口烟。
本意就是想独自静一静。
一个老太太突然出现,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从头包到脚,露出两寸尖尖的鞋头,手里捻着一串珠子,珠子上刻着一些复杂的符号,黑色的珠子因为长期抚摸,像涂了一层蜡,油亮油亮的。
老太太打扮古怪,徐凌手里夹着烟,多看了这老太几眼。
实在是锡城这边很少看到这样穿着的人,尤其这会天快黑了,老太像是从古时候走出来的人,言行举止都古怪,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只见这老太挪动脚步,极慢的来到徐凌面前,绕着徐凌转了一圈。
徐凌不信这些迷信的说法,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转身就走。
“我曾经遇见过你的妻子。”
老太沙沙的嗓音成功让徐凌停下脚步,原本他应该对这些事置之不理的,但徐凌想到陈楚楚,竟然有了几分迟疑,反问老太太道:“你知道我的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