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全是拜女儿和她所赐啊,他这心里怎么能不恨,可恨又怎么样?孟希来悲哀的想着,他就是再恨,也惹不起许韵身后的那个男人。
张海星咬了咬唇,深吸了口气,小声的道:“我今天跟她说了几句话,听她的意思,她好像不怪琳琅姐了。”
应该是不怪了吧,这都三年了,她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三年的教训,也应该够了。
孟希来听完后大笑,苍桑的眼里,笑出了眼泪。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连自己的生活都成问题,那有可能再管她,好了,你好好读书,希望你将来,不要再走我的老路。”孟希来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
尽管孟琳琅是他亲生女儿,那又怎么样?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孟总了啊,他现在住着国家安排的廉租房,吃着国家给他的低保金,那里还有经济能力再去承担一个,娇养了二十几年的精神病女儿?
与其让她来受这种罪,还不如让她在精神病院,疯疯颠颠的活着。
张海星呆滞的看着手机,这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
自从孟琳琅出事,她就知道,这世上有一些人,就像天之娇子般不能招惹,她打这通电话,没有任何意义,可她又是为了什么而打呢?
求个心安?
……
九月中旬,魔都证券交易中心,明明已经回炉并攀升的股票,突然大盘下跌,其势凶猛的好像又重回2001年的金融海啸。
短短几天,各市的公安局,接到了数起,因为破产而跳楼的事件。
而此时的四九城,天空开始下起了雨。
某个郊区外的养老院里,姚辉顶着雨在挥舞球杆,一道白色划过雨幕,远远的落进了水池,“扑通”溅出了水花,也荡出了数不清的涟漪。
“每天这个时候,他都在打球?”固泽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屋外,顶着雨还在打高尔夫的姚辉。
负责监视的左亮点了点头:“只要是放风时间,他就风雨无阻。”
固泽挑眉冷笑:“时间差不多了,带他回来吧。”
半小时后,重新换了衣服的姚辉,冷清的坐在审训室。
他的面前,放了一杯咖啡,纯钢打造的审训台,印着有如隆冬腊月的寒意。
固泽无声的坐在他面前,慢条斯理的点了支烟:“要吗?”
姚辉松了松筋骨,似笑非笑的道:“我不抽烟。”
“那挺好,烟这东西,也是毒!”
“可人人喜欢,并且还不违法。”
固泽弹了弹烟灰:“确实如此,对了,我是来恭喜你的。”
姚辉垂了眼帘,漫不经心的翻了翻手指,脸上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