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现在韵儿的情况,我很担心。”
靳翰钦镇定的倒出药丸,然后放到许桠手心,当他亲眼看许桠含进了嘴里后,才轻言道。
“爸别着急,虽然丫头的第二人格是很健全,但主人格的隐患依然还在,只是躲到了角落逃避了那一切,如果她能重新面对回来,让两个人格合二为一,也就算真正的痊愈了,我相信丫头,经过这半年多的缓冲,一定可以迈过这个坎。”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韵儿之前就被刺激到了吗?”许桠直摇头,他害怕,他是真害怕。
赖惠清走了,苗淑凤走了,很快许棠也要去赎罪,如果女儿有个什么不好,那他这辈子,是真的无法再活下去。
靳翰钦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事情,避得了一时,却避不了一世,丫头现在并不是受刺激,她只是怀疑,我感觉她很矛盾,大概是主人格在压制她,让她不要再问,但第二人格却很善良很好奇,所以在面对这个疑惑,她的情绪一直在反复。”
许桠怔愣,重重的喘息:“那我现在要怎么做?是告诉她,还是什么也不说。”
“如果她一定要知道,那想弄清楚的心思,一定很强烈,爸先别急,我明天就准备带她去找周医生。”
许桠连连点头,现在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命更重要。
“爸,唐秋秋生下的是个男孩,我听固泽说,这个男孩和许棠非常相似,不出意外的话,确实是许棠的孩子。”靳翰钦拧眉。
唐秋秋和许棠在一起,是姚辉的推动,甚至还包括上次唐秋秋故意刺激许韵,然后逼走她,给姚辉制造机会绑架,全是有所预谋,但如今,姚辉已经进了监狱,那么唐秋秋又是听从了谁的指挥,一而再再而三的搅动池水?
想谋的又是什么?
难道说,姚辉还不是最后的幕后之手,还有人在算计什么吗?
许桠倒抽了口气,神情近乎痴呆的僵在哪,过了好久,才喃喃的道:“我老了,我只怕带不了小孩。”
“带人到是可以请保姆,现在的问题是,爸要不要认他。”靳翰钦眉头皱的更深了。
从接触岳父开始,他就发现,岳父其实是个很优柔寡断的人,这事原本可以由他来拿主意,但是从他这个位置,又比较尴尬,不好直接僭越。
“我,我不知道,如果苗淑凤还在,估计是会认的吧。”许桠说的很犹豫,可往往就是这种犹豫,暴露了他心底最软柔的地方。
那个孩子,他其实是想要认,但是很矛盾。
靳翰钦狠了狠心:“那爸考虑好后再告诉我,如果要,我会给唐秋秋一笔钱,让她离开,如果不要,我也会给她一笔钱,足够让她带着孩子,好好的生活。”
许桠手哆嗦的厉害,想了很久,也下不了决心,直到靳翰钦带着许韵去了四九城,他在某天的下午,出现在黄土高坡。
还有半个月,许棠就要去赎罪了,也许这最后一眼,他应该来。
在纠结的沉默下,最后,他还是走进了接见室。
当看到满脸是伤,骨瘦如柴的许棠时,他忍不住的老泪纵横。
变了,眼前的儿子,变的像个陌生人,不但瘦成了皮包骨,头上还带着伤,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看到让他又心痛,又无言以对。
旧伤未好,新伤再起,他在这里肯定是有人天天欺负他,才会这样生不如死的吧。
而站在对面的许棠,他此时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的,他在看到许桠那一刻,心里和眼里,全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