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以来,她从来没经历这些,再坚强的心脏,此时也濒临崩溃。
若不是一路上都没有进食,她相信,在那一眼看过去后,此时她就已经吐到翻江倒海了。
“下车吧,先把人关好,我去见三叔。”
皮卡车一停,黑哥率先翻下了车,掉头就往一座离地约五米高的吊脚楼走。
陈刀用力掐住许韵的胳膊,阴森怪笑的正要把人往车下拖,那已走远的黑哥慢吞吞的又道:“陈刀,别说我没提醒你,三叔没有发话之前,你最好不要动她。”
陈刀手又僵了僵,恶狠狠的冲许韵脸上,就吐了一口浓痰。
“玛的,臭,便宜你了。”
许韵愤怒的瞪起眼,用力的擦掉脸上的浓痰,强撑住发软发虚的双腿,配合的跟在少年兵后面,进了旁边的茅草房。
以前她嘲笑电视里总演着,那些一遭遇危险,就腿软的女人像软脚虾,如今亲身体会,她才知道,腿软真正的滋味是什么。
一路上,她已经尽有可能的保持冷静了,可身处在这老巢中心,她才真的开始恐惧,开始害怕,开始忍不住的在想,她还能有命回到家人身边吗?
这里十步一岗,五分钟就有一队人巡逻经过,人人握在手里的,不是ak47,就是冲锋mp1,每一样都重型的杀伤性武器,只要她敢跑,她的下场不是成为塞子,就是那长杆上的标本。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要如何谋生?
卷缩成一团的许韵,用力的抱住自己双腿,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她是靳翰钦,他要如何才能逃出这里?
如果是他,他一定会很冷静,冷静的分析周围的环境,再计算巡逻队伍出现的时间,以及是那些人在巡逻,他一定会很有耐心的慢慢观察,找出对他最有利的方位,然后再突围逃脱。
颤抖之下,许韵忽然就想起,这半年来,靳翰钦曾对她说过,人的视线受大脑支配,不论再守卫再森严,只要你仔细观察,就一定能找到大脑察觉不到的死角,而那个死角,就会是一条生门。
那么现在,她的生门在哪?
难道真的坐以待毙,光等着他来救自己吗?
“吧嗒”豆大的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就在眼泪越掉越凶时,陈刀踢开门,提着一瓶精装威士忌,赤红着眼睛闯了进来。
“玛的,人在眼前,还不让劳资动,呸,臭,劳资告诉你,这就是你的命,谁让你眼睛瞎了,放着天下那么多的男人不选,偏偏选了靳翰钦,劳资今天,就是要尝尝你的味道,然后让他痛不欲生。”
陈刀一边说一边逼近,满嘴的酒气,充盈了整个空间。
许韵瞳放大,惊恐的站了起来,就握住了藏在大腿内侧的针尖。
“你敢!陈刀,你要敢碰我,我就会杀了你。”如果真的逃脱无门,又要面临陈刀这个恶魔,那此时此刻,她宁愿手刃了他,再去想后果。
大不了就是一死,可在死前,至少也有个人,给她垫背。
陈刀吐了口痰,眼眸通红中,嗷的一声,抡起酒瓶就往许韵的头上砸了过来。
许韵弯腰躲开,飞起一脚,就把陈刀踢出了三米之外,。
“啪”酒瓶碎了,浓烈的酒味,飘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