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主任笃定这就是罪证,抢先道:“忽悠,看你还咋忽悠,这次人证物证都在,你跑不了了吧!”
林玲却在心里打起了鼓,明明没用什么纸包,怎么大黑狗只冲着纸包叫?
不由得满腹疑惑,目光又在顾云兰打开的行李箱里看了看,里面确实也没有。
大黑狗叫的更厉害,顾云兰把外边的一层报纸打开,里面还是一层报纸,接连打开四五层报纸,又见里面出现了一层油纸。
顾云兰边打开,边自责:“坏了,瞧我这记性,这是我给弟弟买的烧鸡,居然忘了带给他。”
大黑狗冲着烧鸡流了一地哈喇子,要不是保卫科科长牵着它,它都能扑上去,把烧鸡整个吞了。
其他人闻见烧鸡的香味,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顾云兰又赶紧把烧鸡包上,她可不想便宜了这只大黑狗。
她根本不是忘了带烧鸡,而是带回来给高红她们吃。
高红高兴地笑起来:“不是零件,看见了吧,不是零件。”
林玲怎么都想不通,明明是自己亲手放的,怎么会没有?
车间主任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喃喃自语道:“那重要零件在哪儿?”
只见大黑狗恋恋不舍地挪动几步,又冲着另外一个行李箱叫起来。
车间主任眼睛一亮,扬声问:“这个行李箱是谁的?”
林玲愣了下,表情复杂地说:“是……是我的……”
第227章 当我傻,还是觉得我好欺负
保卫科科长板着脸吼了一句:“打开……”
林玲吓得心里一咯噔。
明明很确定的事也变得不确定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让她想起十年前似曾相识的场景。
明明这次她做的很谨慎,还是莫名的心慌,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在大家的注视下,摸出钥匙,一点点打开行李箱。
像顾云兰一样,一件件拿出自己的东西。
很快她就傻眼了。
丢失的零件就在她的行李箱底部。
她慌地瘫倒在地上,摇头道:“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怎么会在我的行李箱……”
顾云兰粉唇微勾,“不会在你的行李箱,难道会在我的行李箱?人证物证俱在,有什么不可能。别忘了,你的行李箱可不像我的一样没上锁。”
高红又加了一句:“你平时看自己的行李看得那么严密,防我们跟防贼一样,原来是怕我们发现你是个贼啊!”
“我不是贼,我不是贼。”林玲极力辩解。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钥匙,钥匙一直在她手上没错。
踉跄着站起来,指着顾云兰吼道:“是你害我对不对,是你害我,肯定是你害我!”
顾云兰在她揪住自己的衣服前,一把推开她。
冷冷地说:“今天一天我都没在厂里,回来之后我的活动范围也一直在大家的视线范围之内,说我害你,你自己信不信!
零件是你偷的,破坏假肢的人肯定也是你,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厂长对我们六个不错,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破坏。”林玲打死都不承认,“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明明最后接触假肢的是你。我一直在帮你说话,你怎么能倒打一耙,恩将仇报。”
顾云兰不慌不躁地说:“谁跟你说最后接触假肢的是我,当那么多工人眼瞎吗!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帮我?你哪一句话不是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当我傻,还是觉得我好欺负!”
林玲可从来不觉得她好欺负,所以在去西南的路上看到她第一眼起就在蛰伏。
终于让等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她置于死地,永远留在辽西的劳-gai-场。
谁知道她还能就此咸鱼翻身,翻得这么彻底。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要赶紧想办法马上脱身才行。
抽抽搭搭地哭诉道:“最后接触假肢的不是你,更不是我,你凭什么说是我。那些零件也不是我拿的,是谁放在我行李箱,谁心里有数。”
车间主任拿到零件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是丢失的那些,瞪着眼说:“我不管谁放在你行李箱,现在证据确凿,你想赖也赖不掉。这些零件加起来五百块钱呢,比我们辛辛苦苦一年的工资都多,混账玩意儿!”
厂里的工人们也恨恨地附和,纷纷要求把林玲交给公安处理。
这个年代,偷盗也属于作风不正的一种。
大陈和小何看了看方岩,意思很明显,让方岩开口说句话。
都是一个农场来的,真要送公安,连带着他们也不光彩,说出去也不好听。
方岩看都没看他们俩,沉声道:“我们农场也容不得这种败类。”
厂长看了看手表,对保卫科科长说:“交给你处理,我们先去修复假肢。”
“不……不要……”林玲明白,这一去保卫科也就坐实了罪名,拼了命地喊,“放开我……我不去……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