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兰又给另外几个感冒和拉肚子的知青喝了药。
男舍,陆时檠也是如法炮制。
等大家都睡了,他又爬起来写信。
这次,他是给父母写信报平安。
顾云兰的信写好以后,也跟陆时檠的信一起寄了出去。
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
有她的药在,生病的知青好的很快。
差不多过了半月,她们这一百多号人又重新坐汽车出发。
越往目的地走,越荒凉。
气温也越来越低。
大家的热情随着戈壁沙滩的出现,越来越弱。
白晓白也出现了高原反应,不再带头唱歌。
之前兴奋的知青们,昏昏沉沉,好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
顾云兰和陆时檠由于喝灵泉水的缘故,一点感觉都没有。
只是被汽车颠的屁股疼。
寒风一起,卷集着漫天黄沙。
她们满身是土,脸上灰扑扑的。
头发也乱糟糟,好像跟谁在土里打了一架。
每一粒黄沙,都写着干燥。
季为民开口问:“小云,你后悔来这里了吗?”
顾云兰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摇头道:“不后悔。如果我不来,才要后悔一辈子。”
季为民沉默,其实他有点后悔。
下乡前,他已经被分配到一个规划局的下属单位,可是他拒绝了。
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主动请缨来这里。
可是既来之则安之。
顾云兰比自己还小都在坚持,他又怎么能轻言放弃!
陆时檠听到他的心声很是理解。
人不轻狂枉少年。
季为民才十五,一腔热血总会有回报。
只是有点心疼风尘仆仆的顾云兰。
她这个年纪,选择安逸点也可以。
可她却为了家人,甘愿赴汤蹈火。
车外,偶尔会有过一两匹骆驼。
骆驼刺在风沙中滚成一团,左右摇摆。
白晓白脸色苍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司机:“同志,还有水吗?”
司机指了指远处一块不大的池塘说:“那边有水,我开车过去你们再下来。”
顾云兰也看了看司机口中的池塘,没有抱太大希望。
没有个把小时,肯定是到不了的。
她拿出自己的水壶说:“晓白姐,我这里还有水。”
说着给白晓白的水壶里倒了小半壶,白晓白猛灌了一通才好点。
不胜感激道:“小云,有你在太好了。”
其他渴的嘴唇干裂的知青,也都纷纷借水喝。
陆时檠把自己的水贡献了出来。
这个时间再不相互扶持,他们到目的地估计会掉半条命。
车速不快,看见水源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小时。
这里的水清澈见底,水质很好。
大家都把自己的水壶灌满,找了隐蔽的地方方便完,才又继续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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