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是在周县令府邸住下了,周县令原是腾了两间院子出来,陆鸣玉怕百里浩再次派杀手过来,便让周县令重新收拾了百里易轩旁边的厢房。
说是靠近的,却要穿过中庭,两人相见也是有一些距离的,只不过这比隔着院子近,倒也护得上。
次日清早,百里易轩便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屋外空荡的院子里,浮现着女子窈窕的身影。
她挥舞着剑在院子里来回,几千青丝在她身后起伏,他就立在长廊之下,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
习武之人自是容易察觉有人,更何况还是这么一道灼热的视线。
她握着手中的剑,打了个旋儿,那锐利的刀锋在饱满的花朵下堪堪的停了下来,整套动作下来,雷厉又敏捷,她勾着唇,将剑收回。
“早啊,殿下。”
百里易轩见她额头有几根发丝粘着了,便料想她定是一早就在这儿练了,沉下脸:“何苦这么拼?”
“殿下?”陆鸣玉后知后觉才明白百里易轩的意思,丽眸一转,咯咯的笑了起来:“不这么拼,到时候丢了殿下的脸怎么办?”
“你本是女儿身,输了情理之中。”
“殿下这是瞧不起我们女人了?”陆鸣玉一边掏着帕子擦汗一边说着。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殿下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不过我要是赢了,正好让他们认清认清。”
百里易轩 抿了抿唇,不过眼中却是流露惆怅之意:“可不是人人都能像你这么想。”
陆鸣玉听着这话,渐渐与他有些感同身受起来,那些可都是守着边疆的将士,若是边疆守不住,那这国家也是岌岌可危了。
“本王以为,你赢他们是板上钉钉的事。”
陆鸣玉闻言心里不由得有些动容。
“承蒙殿下高看。”
“鸣玉谦虚了。”
冷不丁的被他喊了名字,陆鸣玉两颊生出红晕了,不过好歹她也是活过两世的人,很快面色就恢复了正常。
她忍不住反驳他的话:“有句话叫做防患于未然,殿下凡是可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哦。”
难得见她女儿家的俏皮来,百里易轩拢在衣袖里的指尖微痒,差点儿就忍不住伸出指在她鼻尖流连了。
陆鸣玉自然不知他的心思,院子里,他二人就这么对立而站,谁也不曾出声,彼此间流露出一股道不明的意味来。
周县令来的时候,瞧着气氛,暗自怪着底下传话的人,真是没个眼力见色的,让他过来请殿下用膳,这不是坏了殿下和陆大人之间的雅兴吗?
人都到了跟前,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向他们走去了。
陆鸣玉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淡笑,与百里易轩对视着。
“殿下,陆大人,下官在前面备了早膳,不知殿下是否能赏小人的脸,移驾过去呢?”
“周大人的好意,本王怎敢辜负?”百里易轩一双冷眸打在周县令身上,周县令惶恐低头:“下官不敢,殿下别再拿下官开玩笑了。”
“那周县令的手可要伸短些,否则这百姓们可要少一个地方官了。”
陆鸣玉接了百里易轩的话头,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可没把周县令吓出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