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果冷笑,只当他是胆小了,就嘲笑道:“你丫是男人么?”
但凡是个爷们大概都听不得这句话,激怒程度等同于“你行吗”。焕然忽然站起来,像头豹子似的朝田果扑了过来,田果本能地往后一躲,腰眼儿却正好撞到桌脚,麻木的瞬间,焕然已将她圈在了臂弯里。
他其实只想吓唬吓唬她,却在靠近的一瞬间又开始意乱情迷,她身上的香气弥漫在这间不通风的屋子里,耳边只剩下了他自己的喘息还有她吃痛发出的急促呼吸声。
“是不是男人,你看看就知道了。”他沙哑着声音,瞧着她玫瑰一样的红唇想要亲吻下午,却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左脸挨了一巴掌。
“知道个屁!”田果破口大骂,就凭你也想占老娘便宜?
焕然被扇蒙了,左脸火辣辣地疼,等反应过来时田果已经踩到他床上开始撕邓丽君的海报,动作极其粗野,“撕拉”一声,邓丽君瞬间剩下半张脸。
这海报是焕然跟工友打赌喝酒用几万个肝细胞换来的,就这么被田果撕了,心里又疼又气。低头再一看自己新铺的蓝床单满是田果的泥脚印,更是气得咬牙,一时什么都忘了,冲到床上从抱住田果,骂道:“你丫疯了吧!”
田果没疯,清醒得很,心想你让我不痛快,打今儿起你也别想痛快。“你不是不喜欢邓丽君了么?那还贴着海报干嘛?我帮你了不正好。”
“别撕了!别撕了!”
邓丽君已经成了碎片,床单落了一堆脚印,焕然要疯了。
忽然,焕然手臂一用力——毕竟是男人,真用上力气田果根本不是对手,想要转个身把田果甩下床,结果因为田果腿长,两人绊在一起,直接摔歪在床上。怒骂了半天,两人都累的气喘吁吁,焕然侧压着田果,脸颊贴在她圆圆的肩头,呼出的热气吹起她鬓角的碎发。
“滚开!”田果被他压得不舒服,主要是某人的某物硬了,顶的她一阵心惊。
这院子里不单有他们俩可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唐思佳呢!
“听见没有钮焕然你丫赶紧给我起来!”
理性告诉焕然此刻他应该赶紧放开田果站起来,这样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姿势太危险,何况又是在床上。
但是,他身体里属于男人原始的本性却不想松开这具柔软的娇躯,那么软,仿佛没有骨头,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以前不知道,如今隔着薄薄的衣料紧紧拥在怀里感受她潮热的体温,焕然才终于相信,女人就是水做的,不,比水还让人心疼。
那种意乱情迷的感觉又来了。
田果开始挣扎:“放开我,听到没有!”
她的抗拒让他愤怒,他又想起了那个夜晚,石洋用手轻敲她额头,她那副小女孩憨笑的模样。
他能碰你,我就不能么?
☆、第078章
“钮焕然,我数三下,你要是不松手,我就咬人了!”
“米田果,你敢咬一下试试!”
行,钮焕然,你牛,你厉害,你不要脸,都这会儿了还敢嘴硬!
想他既然这么执着地要在大白天里耍流氓,田果决定好好教训一下,活动一下腮帮子,趁着焕然手劲稍送的时刻,她回身照着他肩头就是一口。
“啊——”焕然惨叫一声,田果牙齿尖尖,纵然他皮糙肉厚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松开禁锢田果的手,焕然赶紧扒开衬衣领子看一眼,红彤彤的几个大牙印,跟玉米粒似的,在他黝黑的肩头刻了一圈儿。“你丫疯了吧!”他怒火中烧,垂眸时正看到某人示威般张开嘴巴,冲他舔舔自己的牙齿。
“好吃吗?”他上半身是起来了,下半身还压着她。
“有点咸。”她没察觉出危险,还对他无所谓地笑笑,“你几天没洗澡了,吃了我一嘴泥。”
“是么。”他眼睛微眯,目光变得如一头准备发起进攻的狼。
田果这时才意识到危险,她真是个傻缺,钮焕然再老实可也是男人,她现在衣衫凌乱,衬衫扣子开了好几颗,里面就穿了一件白色跨栏背心,这一折腾,胸前□□露了大片。田果白,皮肤嫩得像块豆腐,一线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似一层金米分划过她胸前。
焕然深吸一口气,骑在田果身上迅速把上衣一脱,然后特潇洒地往身后一甩。
一气呵成的动作完全出于本能,等做完了才惊觉自己好流氓。田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明白钮焕然是想吓唬吓唬她还是准备动真格的。
其实这两种她都不怕,但她和焕然之间屁毛关系没有,如果这么不明不白的失了身,她觉得对不起自己。
想必以原先米田果的性子也不愿意这么轻易就范,何况对面屋里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唐思佳。
做那种事可是会发出声音的......
“钮焕然你丫疯了吧!”田果忍着怒气尽量压低嗓音,“别闹了行吗?撕海报是我不对,哪天我还你一张更漂亮的。”
焕然不想要海报,“怎么,你怕了?”他轻易捉住她不停挥舞地两条胳膊,她皮肤发烫,不比他掌心的温度低,从小习武,后来又在炼钢车间每日没夜的劳动,让他练就了一身腱子肉,“田果。”他身子压上来,低低地笑,目光深深看着她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那年猫在男厕所里偷看我撒尿的姑娘是你么!”
“呸!”田果啐了他一口。
“再啐一个试试?”他换上怒容,用力压住她,一切蓄势待发。
“呸呸呸!”田果照着他的脸一连啐了好几口。
某人眼前顿时唾沫横飞。
不知啐到第几口时,焕然嘴附了上来。他很生气,所以吻也是霸道的,他太沉了,仿佛有几千斤重,粘着汗水的皮肤贴在她身上,稍微动一下,轻微的摩擦都能让她激起一层疙瘩。她想要推开他,双手却被禁锢在一方窄小的天地。她试着说话,却在发出“呜呜”的一瞬间,被对方更加用力的吻住,牙齿相碰,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他身上热得发烫,几乎将她点燃。他的吻笨拙又粗暴,滚烫的舌搅动她口中一番天地。
对于接吻,焕然确实没经验,初恋时只跟白雪柔拉了小手,完全没敢做到“吻”这一步。在那个草木皆兵的年代,别说是“吻”就是男女青年不是为了革/命走在一起都会被爱管闲事的人跟踪,“吻”更是大忌,何况那时他才十六岁,还是学生,如果做出越界的事,一旦被揭发,后果不堪设想。
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对异性的渴望是人类的本能,焕然二十五岁了,姗姗来迟的初吻却爆发力十足。就是苦了田果。焕然身体好肺活量充足,连续吻了这么久中间只换了一次气,且间隔很短,短的让田果觉得压根就没唤气。
钮焕然,你个二傻子,再吻下去可就是谋杀!
田果惶恐,怕自己成为四九城第一个被吻死的女人。
焕然是忽然发现田果不动了,停住了疯狂的吻,声音嘶哑,垂眸看身下的她:“小果儿......”
她微微睁开眼,因为氧气不足让她有些看不清他,嘴巴微张,努力呼吸,气息仍是不稳。我会不会死掉?
田果嘴唇樱红,被吻得微微发肿,映在在阳光里,晶莹得发亮。他瞧得心疼,但又有些自豪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疼吗?”
她不说话,轻轻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