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商偏头望向院中八角亭中,目光在崔九珩身上停留了几息,才转而看向赵承欢:“崔公子芝兰玉树,温润矜贵,公主身边有这样出尘绝世之人,怎还瞧得上我一届商家女的未婚夫?”
话落,亭中有人重重放下茶杯,沈云商没去看,只垂眸轻笑了笑。
而后她好似没有察觉到赵承欢骤冷的气息,继续道:“便是公主不喜崔公子这样的,邺京世家公子如云,公主怎偏偏会看上裴行昭?”
赵承欢细细瞧着沈云商,见她似乎并非另有深意,才偏头望了眼亭中:“情之一字,如何说的清啊?”
说这话时,她脸上带着笑,但眼中却无笑意。
茶室内安静了几息后,赵承欢才缓缓转头,脸色已全然沉下来,带着几分凌人之气:“本公主就喜欢这样的,不行吗?”
“还是说...你想跟本公主争?”
沈云商不慌不忙的放下茶盏,莞尔一笑:“我没有这个意思。”
赵承欢听出她后头还有话,便也没出声,只目光凌厉的看着她,果然,只见沈云商轻轻抬头,语气温婉柔和:“因为,裴小昭本来就是我的。”
“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谁想要他,就得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赵承欢凌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光。
许久后,她道:“上次见沈小姐,沈小姐可没现在这般气势。”
“公主都要抢我未婚夫了,我还有什么可示弱的,作为姑苏首富家独女,公主觉得,我该是怎样的?”沈云商一番话滴水不漏,又将问题抛给了赵承欢。
赵承欢看她半晌,轻轻一笑:“若不是你的未婚夫入了本公主的眼,我们或许还能做朋友。”
不待沈云商开口,她便敛了笑容,冷冷道:“沈云商,你可知道,忤逆本公主的下场。”
“公主这话我可担不起,我不过是不同意将未婚夫让给公主罢了,何谈忤逆?”沈云商眨眨眼,身子微微前倾,语气轻缓道:“我知道公主殿下权势滔天,但若沈白裴三家倾力抵抗,怎么也会在民间溅起几朵水浪,若是消息传到邺京,恐怕会有损公主殿下清名。”
赵承欢脸色微变。
若沈白裴三家全力抵抗,那可不止几朵水浪。
“你在威胁本公主?”
“不敢。”沈云商:“我只是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公主也知道,我是沈家独女,自小吃惯了独食,决不允许有人从我手里抢东西。”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就是我给公主殿下的答案。”
赵承欢神色难辨的看着沈云商,半晌后,她道:“即便你不顾及沈家几百条人命,可你怎么认为,裴家会为你做到如此地步。”
沈云商淡笑道:“裴家不只是为我,更是为了裴家独子,公主还不知道吧,虽然裴昭昭是个游手好闲的街溜子,但裴伯伯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谁敢打他的主意,那可不得拼尽全部?”
“还有...”
沈云商笑容淡去,直直盯着赵承欢:“沈裴两家上千条人命,公主殿下确定您能背负得起?”
“还是说,二皇子殿下背负得起?”
赵承欢终于确定,沈云商果然已经知道了什么。
她的眼底盛着几分怒气,一字一句道:“沈云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过了,我这个人吃惯了独食,谁要想从我手里抢东西,我就是死也要咬下他一块肉。”沈云商分毫不让,眼神毫不闪躲的迎上赵承欢,咬牙道。
二人对峙,气势一时竟难分输赢。
玉薇神色平静跪坐在一旁,心中却早是激动澎湃。
小姐霸气!
这时,外头传来素袖的声音:“小姐,午宴已备妥当。”
沈云商没出声,玉薇便起身出了门。
茶室内,紧张的气势也随之减弱,赵承欢笑意不达眼底:“是本公主小看你了。”
沈云商瞬间收敛气场,拿着绣帕轻轻压着唇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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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成了那个大病初愈的沈小姐,她似是嘲讽的一笑:“大约,我只是太自私,且太不要命了。”
可偏偏就是自私又不要命的,最不好打交道。
赵承欢瞥了眼亭中已起身的几道身影,意味深长道:“那就且看,谁能笑到最后。”
赵承北崔九珩并不知晓茶室内的这番看似平静却紧张的交锋,只有内力深厚的裴行昭听了几成,趁着入席的空隙,他碰了碰沈云商的胳膊,轻声道:“厉害啊,沈商商。”
“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啊。”
沈云商早知他听得见,对此半点不意外,只是...她瞥了眼他腰间:“怎么多了这么多串玉石?”
他不是只挂金珠珠么。
“哦,我在来的路上碰见了慕淮衣,我跟他说我来见情敌,他就把自己腰间的玉石串都扯给我了,说给我充门面。”裴行昭道。
不要白不要,能换不少钱呢。
沈云商:“......”
姑苏的人都知道,姑苏城有两大行走的山,一乃裴行昭,金光灿灿的金山,二是慕淮衣,晶莹剔透的玉山。
这两个人上辈子大约是兄弟,爱好简直是出奇的一致。
“哦对了,他本也是来探病的,只是中途将行头都给我了,他觉得没法见人就转头回去了,将礼物给我让我给你带来。”裴行昭继续道。
沈云商眼睛一亮:“礼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