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之前她走位,离站姐距离太远,伸长手臂也够不到,她大脑一片空白,竟然本能地朝那边扑了过去。
一道黑影闪过,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电光火石间,只见顾灼灼一脚踏上道具豪车,凌空跳跃,飞身抓住了被抛到半空的相机!
“卧槽!”众人连手机快门都来不及按,一个个啊啊啊地叫起来。
顾灼灼抢救了价值十几万的相机,可惜那个站姐跌在泥水里。倒是温岳,跟在顾灼灼身后,没有去帮忙扶站姐,而是赶在蓝粒扑街的前一刻捞住了她的手臂,好悬没让她脸着地。
蓝粒惊魂未定,到现在才算反应过来了。她光裸的膝盖磕在地上,开始往外渗血,地上拖了长长一道。
“粒粒!”站姐不顾身上的泥水,冲向蓝粒问她有没有事,接着哽咽地感谢顾灼灼,这个相机是她的重要资产,一旦摔坏就是她的巨大损失。
顾灼灼自然说没事,但围观群众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一个个激动地问他,哥哥身手怎么这么好,哥哥以前都演过什么,哥哥我粉你好不好……
温岳见顾灼灼被包围起来,带着蓝粒先回了保姆车。
“你的伤要处理一下。”温岳从场务那儿要来的双氧水和绷带,将几样东西放在她身边,并没有亲自照顾她的打算。
蓝粒浑身湿透,头发一缕缕贴脸,显得很狼狈。
她和顾灼灼相处多日,有几分了解,心知如果是顾灼灼在,想必会亲切地跟她说没关系,然后蹲下来帮她包扎。
可惜带她来的是温岳,除了面对顾灼灼时,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温岳。
如果换做自己是温岳是朋友,温岳会不会也对她温柔,给她不同于别人的眼神?
蓝粒出神,片刻又恢复平静,脑中分析起利弊来。
哪怕不是朋友,也行。
她之前就想过,钱老板已经靠不住了。
姓钱的行事嚣张,膨胀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以为大权在握,是晨昏线的主力,殊不知别人都看他笑话。
他那次来片场炫耀却碰了壁,不知道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回去就老实上班,办公室门都不出,更别谈召唤蓝粒作陪了。
蓝粒觉得这座靠山,有即将坍塌的风险。
那再找个什么人呢?
首先这个人不能比钱老板还差,最好年轻,有财富,素质好一点,起码不能在片场给人看笑话。他最好是晨昏线的,因为自己短时间内不能再换公司了。如果能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就更好了。
……但如果是温岳,这些统统可以不在意。
“不会弄?”温岳冷淡地看她。
“啊,没有,我自己来。”蓝粒回过神,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她抖着手把头发别到耳后,抹去一点水珠。拆开那包双氧水,她时不时以仰视的角度看温岳,露出崇拜又可怜的表情。
这些她做得很熟练,比她的演技好多了。
男人是权利动物,生来就想要证明自己拥有爬到顶端的能力。征服欲与生俱来,没有男人不喜欢看到别人的臣服与崇拜。
尤其是一个女孩子,她也许在外有着光鲜亮丽的身份,享受别人的追捧,但独独在你面前柔弱又可怜……
“收收吧。”温岳突然说话,声音淡漠,没有一丝波澜。
蓝粒脸色变得惨白。
“我不是个金主,不会养任何人。”温岳道:“你觉得我和顾灼灼是什么关系?”
“……朋友。”蓝粒嗫嚅说。
温岳轻笑一声,那声音说不出的凉,凉得蓝粒浑身都要结冰了。
“的确是朋友。顾灼灼是顾氏的独子。”温岳说。
重磅炸弹一丢下,蓝粒整个人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温岳说了什么。她震惊地看向温岳,满脸的不可思议。
“顾灼灼当你是朋友,还想要帮你。”温岳说:“你几次三番拒绝他的帮助,却来这里求我。”
“…………”蓝粒浑身发抖。
“你这样的人,就算没有覃存知,走到这步也是必然。”
令人窒息的沉默数秒,一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问:“那个,蓝粒老师需要……”他扒着车门,被温岳的气场骇得有点哆嗦,脚下没踩稳,猛地服了一下右手边的座位。
那一排都是蓝粒的地方,粉色的旧保温杯忽然被推开,哐一声砸在地上。
蓝粒骤然跳起来,眼里甚至没有了温岳的存在,去捡保温杯。
工作人员忙不迭地道歉,见杯盖砸出了一个坑,更是带着哭腔说:“蓝老师这个多少钱,我赔给你……”
温岳没有继续听,下了车,一眼就看到满脸不高兴靠着车门的顾灼灼。
他瞬间沉下脸:“怎么还不换衣服?”
“你和蓝粒在里面说话,谁敢进去啊。”顾灼灼披着毛巾,忍不住酸了一下:“怎么样,一线女爱豆好看吗?”
温岳笑了笑,拿毛巾帮他擦头发,带他去自己车里换衣服。
“演得很好。”温岳说:“非常震撼。”
顾灼灼立马高兴了:“真的吗!?……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有别人衬托,又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剧……这个台词真是太雷了,不过我有学你的样子演,不觉得很像吗?”
“哪里像了……”温岳心想我什么时候拽着人摁到车上过,但思绪随即被顾灼灼赤|裸的身体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