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财害命。
叶知鸢,你很好,很……好……
隐忍了许久的傅竟琰,终于在这没人的房间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绝望而痛不欲生。
站在门外许久的叶凝,默默地听着屋内的声音。
傅竟琰痛苦的低吼,玻璃制品碎裂的清脆声音,家具倒地的轰然巨响。
他把自己关起来,疯狂肆意地发泄。
叶凝与傅竟琰一门之隔,听到这声音,才不紧不慢地拿出纸巾,细细地将脸上的泪水都擦拭干净,平复了一下心情,忽然,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里。
他一定很痛苦吧,最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
叶凝有些被傅竟琰痛苦的声音震撼到,也许,他对叶知鸢,真的是一片真心,爱入骨髓。
不过,她相信,从今天开始,从前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了。
她将迎来的,是新的傅竟琰,和自己新的未来。
屋内的傅竟琰没有任何心思去关注叶凝的去留。
只是地上那团红色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就仿佛是一朵泣血怒绽的玫瑰,静静地躺在地上。
直到,几滴清澈的泪珠,从傅竟琰刚毅的侧脸滑下,径直落进玫瑰的花心中,瞬间不见。
……
傅竟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房间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那幽暗的卡座里的,反正当骆川接到电话的时候,傅竟琰的舌头都已经伸不直了。
他与傅竟琰是发小,年少时经常在一起玩,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各自都有了各自的事业,虽然不常见面,但友情已经胜如亲情了。
傅竟琰很少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就算是打电话,也不会这样神志不清,他第一反应就是,傅竟琰遇到了大事,于是他嘱咐助理离开律所时记得锁好门,自己便拿着衣服匆匆下了楼。
还是那个小时候常光顾的酒吧,骆川轻车熟路地找了傅竟琰专属的那个角落。
桌上各种酒瓶已经摆满了,就连地上都散落着几个瓶子。
骆川皱着眉头推了推趴在桌上的傅竟琰,一脸嫌弃地问道:“大哥,你这是喝了多少了啊?”
傅竟琰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见眼前晃动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一把便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少废话。”
骆川的领带被他拽歪,便顺势坐了下来,看着傅竟琰有些人事不省的样子,不禁微微皱眉。
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傅竟琰。
他从小就显现出比同龄人少有的稳重老成,做事从来都是处变不惊,虽然话不多,但却有着十分缜密的心思。
云淡风轻运筹帷幄,说的大概就是傅竟琰这样的人。
但是这样的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变故,才会喝的如此烂醉如泥?
骆川象征性地拿起一个瓶子跟他碰了碰:“兄弟怎么啦?”
傅竟琰的眼睛红红的,满眼迷离地看着骆川,口齿不清地说:“我直到今天……才知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