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颜想抓住可以扶的物品,却抓了个空。
她闭上眼睛,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只觉得一阵风起,紧接着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那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让她呼吸一滞。
睁开眼便对上景南弦那双沉寂的眸子,没有面具的遮挡,他的眸光更显深邃。
慕颜稳住身形,迅速推开他,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包括肢体上的接触。
男人察觉到她的抗拒,虽被她重重推开却也不怒,关切的目光追随着她。
“没事吧?”
慕颜不答,避开视线不去看他。
厉沉走到她身前,将她与景南弦的视线隔绝开来——
“你不觉得这样盯着人看很冒犯吗?”
“与你无关。”
景南弦试图越过他去到慕颜面前,却被厉沉拦住——
“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慕颜,你以为我会让你接近她?”
“我没做过。”
景南弦语气平静,他并不是在回答厉沉,而是在告诉慕颜。
他无需向任何人解释,除了她。
见他这般态度,厉沉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景南弦神情淡漠地将衣领从他手中抽出,视线却是落在一言不发的慕颜身上。
她今天过来,是想向他求证,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别人他都不在乎,只在乎她的看法。
friedrich生怕两人再打起来,赶紧上前将两人隔开,解释道:“这其中有误会。流言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并非是南弦做的。以我对他为人的了解,我敢用我的信誉担保,这件事绝非他所为。”
闻言,慕颜的眸子微微闪烁。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景南弦,从前她便不懂他为何死缠烂打,直至知道他也是重生的人。
可重生以来他们之间的相处,只有她逃他追,她避他找。
了解?
一点都没有。
她不敢轻言信任,虽然在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告诉她,他不会如此。
“慕小姐,无论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我希望这次你能抛开过去来判断。”
friedrich看着她的眼睛,满是真诚。
慕颜抿唇不语。
当她看到景南弦的目光时,她侧过脸避开,没有回答friedrich的话。
她的沉默像是一把利刃,在他心上狠狠划了一刀。
世上除她之外,都是旁人。旁人对他再多误解,他也不屑一顾,可她不一样……
“你也不信我,是吗?”
她看到他眸中的黯然,依旧不语,用沉默代替回答。
“你不必逼她。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会去做?慕颜有了新的生活,你不忿,于是想破坏这一切。她早已经和三年前的一切划清界限,除了你,宛城还有谁知道曾经的那些事?”
“厉沉。”慕颜终于开口,面露疲惫,拉住他的手腕劝阻道:“别说了。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都挂了彩,再这样闹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会增加更多不必要的牵扯,不如就此打住。
“慕颜,你这次就这么放过他?”
慕颜摇头,“不是放过他,是放过我自己。厉沉,既然舆论已经压下去,就不必再多说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