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扑噗一下破涕为笑,还自然地侧过脸蹭了蹭霍明州掌心。
这一蹭之下,两人直接都愣住了。
气氛突然暧昧起来。
霍明州的眼神变得深沉,他的手掌滑过谭秋光洁的脸庞,轻轻捏住那形状漂亮的下巴,脑袋稍稍靠近过去,开口轻声道:谭秋,我
才说了个开头他就赶紧闭上了嘴那声音沙哑得和刚才判若两人。
谭秋那双被泪水润泽过的眼眸轻轻一颤。
霍明州忍耐不住地倾身吻过去,唇贴上对方的唇瓣,还轻轻吮了一下。
谭秋的眼睛猛地瞪大,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口发出啊的一声。
霍明州顺势深吻住他。
两人吻了好一会,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谭秋白皙的脸上一片嫣红,刚停下流泪的眼睛里再次水汽氲氤,被吻得水亮的唇轻轻颤抖着。
霍明州用拇指抹过他的唇,深吸了口气,再次轻声开口:谭秋,我喜欢你。
谭秋那长长的睫毛剧烈地抖动了下。
霍明州深情地注视着他: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谭秋瞪大的眼睛很缓慢地眨了眨,唇角也渐渐上扬,最终固定成一个浅笑:我也喜欢你,明州。做我男朋友吧。
霍明州的脸仿佛瞬间明亮起来,他立刻双手一伸,将谭秋紧紧拥进怀里。
谭秋也张开手抱住他,一脸幸福地闭上眼睛。
◆
卡!
欧景喊了卡后,贺同和叶与泽就松开彼此,站起身活动一下一直坐着矮矮的马扎还挺累人。
欧景在监视器后沉吟了一会,又和旁边编剧说了两句,就招手把两人叫过去。
你为什么要先吻了再表白?他问贺同。
剧本上是先表白再接吻,就结束了这一镜,没有拥抱。
贺同挠挠头:就是感觉吧那种气氛下,不是该先上再说?
欧景无奈地看着他:那万一对方没那个意思呢?
贺同耸了耸肩,无所谓地道:那就推开呗。怎么说对方也是个大男人,力量差距不会太过悬殊。
欧景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又问叶与泽:小叶你看呢?
如果换成谭秋,肯定会先告白。叶与泽看着回放的监视器,微微勾起唇角,霍明州的性格,进攻性更强。先行动再告白,刻意营造一种会让摇晃不定的对方难以拒绝的氛围,的确符合这个角色。
欧景摸着下巴来回看了叶与泽和贺同好一会:所以,你们一个是理论分析派,一个是凭着感觉直接莽?
贺同嘿嘿一笑:那要不,我们按照剧本再演一次,您剪辑时再看着用?
旁边的编剧跟着笑道:不用了。其实我写这段的时候也隐隐觉得哪里不得劲儿,现在你们这么一演,倒是更加顺畅。
欧景挥挥手:行了,收工吧。你俩保持好状态啊,明天就是床戏了。
贺同笑眯眯地应了一声,揽着叶与泽就先走一步。
编剧看着他们亲亲密密离开的背影,又对欧景感慨:真是好多年没见这样的影坛双子星了。我感觉他俩就是那种命里带红的金娃娃,你这片拿不拿得到最佳导演不好说,爆一下票房肯定没问题。
欧景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笑骂道:你就不能想着我点好!爆票房赚的也是他俩,咱们的分成这才几个点啊。
编剧啧了一声:人家大方,给了分成也没减薪酬。你不稀罕钱我可稀罕着呢。
◇◆◇
夜晚的村子里没什么可消遣的去处,网络信号也不太稳定。一天工作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是早早就休息了。
贺同洗好澡出来,就见叶与泽正靠在床头看书等自己。
他在房门处拉了灯绳,屋里一下暗了许多,只剩下夹在床头的台灯照亮那一片地方。
贺同走过去掀被子上床,凑到叶与泽身边亲了他一口。叶与泽调整下姿势,靠在贺同身上继续看书。这里白天气温挺高,但夜里还是有些深秋的寒意,贺同这样的天然暖炉正合用。
贺同笑嘻嘻搂着他叶哥,下巴搭在人肩膀上,一偏头就在那修长的脖子上吮了下。
叶与泽目光没有离开书本,只伸手拍拍他脑袋:别弄出痕迹,不好遮。
贺同又舔了一口才转开脸,笑道:说真的,今天演最后那一条时,看你脸红得那么美,我都恨不得就地推倒你。以前都没见你这样脸红过。
叶与泽漫不经心地回答:在床上也没有?
贺同想了想,轻笑:是偶尔红过,但没红得这么厉害,而且没有羞答答的样子。
哦。原来你喜欢羞答答的那一种。
贺同扑哧一笑,搂着人转个方向倒在床上:只要是你,羞答答的和热辣辣的我都喜欢。
叶与泽在他手上拍了拍:别闹,我差几页就看完了。
又不着急看完,明天再看吧。
贺同抽走叶与泽的书放到一边,然后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和他鼻尖相抵。
也是今天演戏我才突然想起来,我都没正经和你告白过。
叶与泽抬眼看着贺同,微微一笑:这不重要,你心在哪里,我还会不知道?
贺同低头蹭蹭他脸:该说还是要说与泽,我爱你。
叶与泽抬手回抱着他肩膀,侧头在他脸上轻吻一下:嗯,我也爱你。
贺同的嘴角不自觉地越扯越高。
他贴着叶与泽的唇开口:告白完了,我们来对一下明天的床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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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剧虽然有过几次两主角同床的暗示,但正经床戏只有一场,就是两人的第一次,地点在谭秋住的教师宿舍里。
这段剧情的前情,是果园的第一次网销成绩非常好,霍明州和谭秋在庆祝宴上都喝了不少酒。饭后霍明州将谭秋送回到宿舍,最终被鼓起勇气留人的谭秋给留了下来。
根据国情,这段床戏也只能是那种朦胧唯美的意识流。就算这样,完整版本都很有可能只能在电影节里小范围内上映,真到全国上映时就得剪掉。
即使如此,欧景也没有马虎对待,依然仔仔细细画了分镜,并和两位投资人爸爸多争取了几个特写。
教师宿舍不大,靠里摆着一张单人铁架床,床上随意地摆着条毯子。床边是一张和床差不多宽的旧书桌,桌上叠着许多书,床尾对过去还有个一米高旧矮柜。
受场地限制,欧景和灯光、摄像费了不少精力才布好光,还硬是塞下了四台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