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宋烦躁极了,他不知刚刚的举动是对是错,他只是遵从了本心,这种事他无法视如不见,无论对方是不是他曾喜欢过的人。
看着温宋潇洒的背影离去,从绝望中被拯救的人听到了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陌生的情愫翻涌着漫上来,李斯宁没想到,会是温宋救了他。
他一边忍着泪水一边用力擦着沾到了恶心口水的侧脸,极度的厌恶让他发出一声声干呕。
他差点毁了自己,他一向自诩清高,却被一时的权益迷了眼,可后悔已经来不及,黄新健这畜生竟然还给他下了药。
如果没有温宋的出现,他想象不到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他前一天还在想着怎么再一步接近温宋,各种情绪交杂下李斯宁给了自己一巴掌,他越来越让自己恶心了。
而这样恶心的自己被自己费尽心机利用的人救下了,李斯宁庆幸的同时又在慌乱,温宋他一定误会了自己,他想到了温宋离开时那厌恶的眼神,他现在一定非常讨厌自己。
这个认知让李斯宁心脏骤缩着疼起来,不行,他不能让他产生这样的误会。
心情郁结的温宋并没有心思去想李斯宁如何,他低头看着脚下,只觉得自己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刚转过拐角,低着头的温宋一头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肉墙,他捂着脑袋愤怒抬头,然后猝不及防对上了路一格的脸,妆容依旧还在,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不太美丽。
温宋的愤怒瞬时消散,出声问道:“怎么了?”
而路一格此时只看到了温宋眼角凝结的血珠,在浅色眼影的衬托下格外的醒目。
他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凝结,出口的声音都带着冻住的冰碴:“他对你做了什么?”
少年的声音让温宋怔楞一瞬,他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指黄新健,这人的名声已经是出了名的恶臭,所以现在路一格是在担心他?
这个结论让温心中划过一丝暖流,烦闷的心情也得到了安慰,想着他拍拍少年的肩出声:“已经没事了,哥一脚就解决了。”
得到这个答案,路一格明显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温宋的眼角依旧面色不愉,他抬起手用拇指压上那滴红色轻轻抹去,在温宋眼角留下妖冶的一抹红,他沉着嗓子出声:“不要再单独见他,下次记得找人陪着。”
路一格的动作让温宋眨下眼,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句话却让他很是受用,作为队长,这位初中生真的细心又负责。
于是他连声地应下:“好,不过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如果他不想再开次瓢的话,“走吧,回去了。”
挣扎着追出来的李斯宁只来得及看到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这一幕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咬破了自己的下唇,此刻的他从没有这样强烈地想把温宋身边的人换成自己。
心大的温宋很快满血复活,在通往宿舍的路灯下,他拉着路一格强行完成了之前未得逞的合照,被强迫的少年不屑地侧着脸,抿着的嘴角却偷偷翘起一个不为人知的弧度,快门响起,心愿达成的温宋跳着跑出老远,后面的少年慢悠悠跟着,两人的身份好像完全对调,两岁的年龄差成了负的。
回到宿舍温宋才发现眼角被迸溅的细小伤口,若不是那抹红,他完全没有察觉。
洗刷完毕在床上拉伸的人做着做着忽然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他忽然发现,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弟弟似乎也挺好,要是再听话些就更好了。
第一场公演终于到来,和公演一起到的,还有制片人被开瓢的八卦。
继封建迷信后,温宋再次成了岛上的风云人物。
“阿宋,他们说得是真的吗?”八卦回来的冯阿福激动跑进化妆间,“你真的把黄新健脑袋给开瓢了?”
正闭着眼画眼妆的温宋一动不动:“听谁说的?”传得还挺快。
“外面都传开了,说看到岛上的医生全都出动了,结果治不了连夜上船拉到了市医院,现在都说人是你打的,具体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其余组员也跟着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温宋闭着眼睛应一声:“是我干的,他活该。”
化妆间瞬时热闹起来。
“阿宋牛逼!”
“哇哦,酷死了阿宋!”
“我靠,直接开瓢也太爽了,我昨天还听说他对vocal组的学员咸猪手呢。”
欢呼喝彩过后冯阿福坐在温宋身边继续问道:“不过我怎么听说还有李斯宁的事儿啊,他惹得是你还是李斯宁?”
温宋实话实说:“不是我,我只是见义勇为。”
他没打算给李斯宁留什么情面,选择进门的是他,进门后反悔的也是他,已经是成年人,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说呢,”冯阿福又道,“我还想他竟然连你都敢碰......”
开门声打断了对话,抽签回来的路一格沉着脸,一言不发坐到了化妆镜前等待上妆。
冯阿福立马转了目标出声:“怎么,小路你这表情,不会是抽到了第一吧?”
路一格盯着化妆镜出声:“我们第四。”
其余几人松口气。
“这不挺好吗?”
“可以了,不要有压力小路。”
路一格继续盯着化妆镜,面上没什么表情应了一声,摸不着头脑的几人只当他紧张,他们自己都紧张的不行,更何况还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