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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泠对系统发出质问没得到一点回应之后,她便再没和攻略榜上的人说过话,包括知道一部分关于自己重生和能力“真相”的孟玄,和被自己亲爸亲妈叫去查看自己状态的时序和明韵。系统也依然像个普通的高维度机器,在任务规定认识桑怀和韩燃的倒计时结束后,对她使用了被叫做满春散的春药。
不知道被系统叠了几层buff的夏泠,也在和众人的冷战中进入了初中。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她这辈子尽情尽兴的乱搞男女关系,她的亲爸亲妈,甚至前一世对她疼爱有加的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在她这一世都对她不闻不问,除了给钱一点事情都不管。曾经她以为这只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产生的一点点小的蝴蝶效应,毕竟在自己重新出生之后,还是为了这个家庭做了一点点贡献,比如说让家里的产业发展的更加迅速,以及适时且隐晦的让老人们去体检,免去了前世他们之中有人在她十来岁的时候病重去世的痛苦。现在想来,这说不定就是系统为她准备的,原本作为乱搞关系的完美的私人背景,现在这个好处也成了她躲男人的方便。
由于众人中除了孟玄都考进了同一所高中,在入学名额已经确认后才开始和众人开始躲猫猫的夏泠也无法再转学,干脆只在开学报到的时候去领了次书,之后直接开始翘课,只准备期中期末的时候去学校考个试让自己档案上不会写她缺考,影响之后的中考就好。
生活是她自己的,现在系统无法摘除,她不想因为系统耽搁自己的人生,但更不想和系统任务挂钩的那群男人交流,便只想着先远离。
谁知道远离也没有用。
看到送到自己面前的桑怀和韩燃,她心中只觉得讽刺。
她为了躲安泽的天天看望,专门选了一处离学校并不太近的别墅,让她爸妈给她买下来暂时当落脚点。时序和明韵作为两个唯二知道自己现在住处的,名在攻略榜上的人,也会时不时的上门来想要看看自己,但毕竟二人和自己的学校不尽相同,家也离现在的房子有段距离,他们并不能经常性的上门扰她清静。其余人虽然有她的联系方式,但在她搬家又翘课后也拿她毫无办法,只能每天给她不停地发消息打电话。
可谁知道,她现在谁都不见,只自己在家里呆着想办法破解这个该死的系统,让它早点从自己身体里滚出去,两个在上一世对自己后来感情和生活影响最深的两个人却相继出现,在他们不该出现的时候。
即使怀疑这个该死的世界是假的,又或者他们这些人只是谁的提线木偶,这些她一直得不到回答的问题和怀疑让她的心理产生了一些不可言喻的变化。现在的她也无法否认,自己在见到这两人后的态度注定无法像对其他人那样冷漠。
她将手机屏幕熄灭扣在桌子上,再站起身从窗口向外望去,果然又看到了那个看着干净冷漠的男生。
前一世她和韩燃其实并不能算多好的朋友,只能说她想要粘着他,想要得到他,而他却一直似暧昧又冷淡,让她对他无法割舍。
她曾经将洛灵儿当做自己的假想敌,只因为自己一直被夸赞的,让她引以为傲的东西似乎都比不上她。
她总觉得,洛灵儿偷走了她的人生。
那些喜爱,那些关心,那些目光,原本都应该属于她。
她在不断对比和身边人“不自量力”以及一些过于难听的辱骂中渐渐对自己失去信心,然后,林惜文也走了。
她一度认为,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让大家都开始讨厌她了。于是她变得极端,为了获得关注不择手段,在别人给予的一点目光里沾沾自喜。
“看,还是有人关注我的。”她曾经这么想。
没有系统的帮助,上一世的她不仅难以恢复使用预言之眼所消耗掉的力量,甚至连幼时所带的疾病都无法轻松化解,只能在每顿饭都吃下一把药的痛苦中慢慢长大,连带着她的脸,她的身材,她小时候引以为傲的声音,都被这些药物一点点从她身上剥夺。
在那样的青春期,她从众人眼里的不可方物,渐渐变成了笑话,再在她那些拙劣的,想要吸引注意力的表演中被人厌恶。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们的变化那么大?”她还是那样的疑惑。
直到她遇到桑怀,又遇到韩燃。
桑怀很少去学校,因为他要打工,他要在没人管他一切生活所需,甚至还有个爹要去偷去抢他好不容易赚回来的钱的日子里活着。她前世基本没见过桑怀,也许是因为她也经常因为身体原因请假,正好错过了他去上课的日子。
他们二人的交集最开始是因为一场“交易”。
那时桑怀因为打架和翘课被罚站,而她因为不写作业被罚在教室外面补作业。
她那时根本不听课,连书都几乎是全新的,她不写作业的原因本来也是因为不会写也不想写。于是她在将几天没写的,可以被订成一小本书那么厚的卷子翻了几遍后就放弃了,干脆靠在栏杆上发起呆来。
桑怀盯了她半节课,然后在除了各班老师讲课的声音外,再没
', ' ')('一点噪音的走廊上提出了交易。
他给她写卷子,她完成他一个要求。
她没见过桑怀,但也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被罚站,自然没有直接答应。更何况桑怀虽然人长得白皙清秀,但那双眼睛就像野狼一样带着凶光,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好学生。
然后他拿出了自己的卷子。
他的书包里显然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上学要带的东西。夏泠想,他能有这张卷子,估计是今天才发给他的。他对卷子也没有半点怜惜,那张质量并不算太好的纸张被揉成一团塞在书包的角落,拿出来的时候还缺了个角,但并不妨碍她看到上面的对号和成绩。
她并不在意自己的作业上到底对了几道又错了几道,但上面的解答题明显不能像选择和部分填空那样乱写,所以她才没有随便动笔,她原本是打算下课找人借作业抄的,反正都是前几天的作业了,早就发下去了。
但桑怀的询问让她产生了动摇。如果让桑怀做,她说不定能少站一会儿,甚至第二天第三天她也不用一直站着补作业了——那么多卷子,显然不是一两节课就能写完的。如果同意了他说的交易,桑怀帮她写,她在旁边休息就好了嘛,再怎么想他也不会提出什么过于夸张的请求。
于是她答应了桑怀说的交易,又看他以极快的速度刷完卷子。
难道他都不用思考吗?
她问了出来,却没得到回答。
在夏泠看来要写两三天的卷子,被桑怀一个早上写完了。但夏泠没去交作业,她不想去教室里听老师催眠。
“你有什么要求?”她在班里甚至学校,丑人多作怪,公主病和家里有矿的标签早就传开了,虽然听到那些恶言恶语有些难过,但想到她还被关注着,一切似乎都变得让她开心起来。她只以为桑怀是听说了这些被人天天拿来当谈资的东西,想要问她要一笔钱罢了。毕竟一个初中生一天的零花钱就上千块,在这个校门外小吃才卖两块的时代,怎么都不算平凡了。她甚至想好了,看在他写了这么多卷子的份上,如果他准备狮子大开口,她也会酌情考虑的。
但她没想到,桑怀要的是一个吻。
一个吻。
她只觉得桑怀像什么怪物,或者和那些给自己写情书的人一样,只是来捉弄她的,又或者和谁玩了什么大冒险,用她当做赌注。
她想起曾经被当成玩物赌注的时候,小心翼翼拆开情书却被人嘲笑的时候,拿出钱小心翼翼讨好别人的时候。
她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绞着,破碎的血肉被梗在喉咙,让她差点忍不住干呕。
她终于卸下了在所有人面前那些乖巧的,讨好的,似乎没有一丝阴霾的笑脸,面无表情的盯着桑怀。
桑怀同样以一张带着认真的等着她回答的表情看着她。
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脸上再次扬起了一抹微笑,慢慢点了点头。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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