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色渐暗,每个摊子前都放了一盏灯,以供顾客挑选。
这条街上还有不少人也在挑着,时不时跟摊主问上几句。
两人从街头一路走来,直到走到中间,也没有看到让他们心动的物件。
戚昭寒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随意扫过这一片,突然眼神一凝,往不远处的摊子走去。
这个摊子很不起眼,一张白布在地上摊开,上面只零散放着几样物件,看起来甚至有些寒酸。
摊主是个老人,头上戴着一个破毡帽,身穿破旧棉大衣,缩成一团,昏昏欲睡。
戚昭寒拿起他看到的那块玉牌,这玉方方正正,长约七厘米,宽三厘米,一只手便能握住,上面雕着一只活灵活现的老虎,老虎的眼睛还用米粒大的红宝石镶着,入手温润滑腻,整体色泽洁白,除了老虎头上那王字上有些黄色外,并无其他杂色。
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戚昭寒不禁暗自赞叹。
顾泽从戚昭寒手里接过玉,仔细端详。
老先生,你这玉怎么卖?戚昭寒见猎心喜,轻声喊醒那老人。
不卖不卖,快走。谁曾想老人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赶客。
那老人还兀自嘟嘟囔囔:拿出来让你们看看,又不是卖的,以后留着给我大孙子。边说边把他们手里的玉一把夺过,又晃晃悠悠的坐回原地,又眯起了又眼睛。
戚昭寒哭笑不得,这时才看到摊子前放着一个小牌子非卖品,摆着晒太阳。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也没有再强求,从这个摊子边离开,继续逛这条街。
可惜从头逛到尾,也再找不到比那块玉更好的玉石了,古玩街本来就是捡漏,捡不到也没有办法。
去赏斋看看吧,我之前给奶奶买礼物时就是从他家买的,品相都不错。顾泽提议道。
戚昭寒看了眼表,摇摇头:8点了,赏斋关门了,明天再去吧。
两人顺着街尾往出走,空气里传来一阵甜甜的香气。
夜市的巷口有人在卖棉花糖,小推车边围着不少人,小孩子居多,手里举着钱,眼巴巴的看着卖棉花糖的人的动作。
我还从来没吃过棉花糖。戚昭寒轻笑道,看向那一团团雪白。
顾泽立马自告奋勇:我去买两个尝尝。说音未落,他已经跑了过去。
戚昭寒阻拦不及,只好在原地等他。那一圈围着都是小孩子,顾泽那么大的个子站在其中显得更加鹤立鸡群,像是在跟小孩子抢食。
因为他的到来,好几个小孩子瘪着嘴巴,都快哭了。
戚昭寒忍俊不禁,脸上也扬起笑容。
顾泽仗着身高手长率先抢到两个刚做好的棉花糖冲出人群,一抬眼就看到那人现在灯火明灭的地方,静静等着,脸上似乎还残存着笑意。
那人直直的望着他,眼睛里似乎带着光芒,闪闪发亮,让人心折。
他突然觉得天上的月亮也不及他眼里的那抹光。
莫名的想起一句诗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顾泽心里都化成了一汪水,放慢脚步轻轻走过去。
第二天早晨,戚昭寒准时起床,洗漱完毕后,下楼去吃饭。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是中央台,似乎在播报着什么。
戚昭寒驻足,好奇的看向电视,下一秒却严肃了表情。
华国某驻外大使馆被炸,三人牺牲,二十多人受伤。
沉重的事件,让他心情也愈发沉了下去,虽然刚重生时,就清楚自己对这些事无力回天,但当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无力。
戚昭寒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竭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戚父拿着报纸走过来,看到小儿子一脸深沉的坐在沙发上,遂上前拍拍他肩膀:小寒,怎么了?心情不好?
戚昭寒此时心情已经平复了些,他不言不语,打开电视,里面播放着的还是那件事情,他示意自家父亲去看。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跑上楼去。
楼下爆出一道愤怒的声音:去他/妈的花旗国。
不过戚昭寒此时已经关上了门,并没有听到。
他拿起手机,给左心哲和彭博分别拨去电话。
彭博,你目前还有多少现金?
彭博刚接听电话,不知道这是何意,他下意识道:还有三十来万,您的意思是?
他以为老板是让他们停止收购的,心中有些欣慰。其实他一直不看好老板在股市上的动作,最近股票大盘指数一路走低,甚至有越来越低的趋势,再这样下去,怕是只能收回成本的十分之一了。
更不用说,现在隐隐有散户出逃的现象了。
可自家老板的话让他大吃一惊:继续加大力度和速度去收购,直到把钱用完为止。
彭博不解,却也不敢反问,只得老老实实按照老板的安排来做事。
左心哲那边也是这样的安排,等把指示吩咐下去之后,戚昭寒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
他的计划是两天内把现金全部用完,然后手持大量股票等待十天之后的中国股票史上政策影响局势最经典的那一场牛市到来。
他微薄的个体影响不了大局,只能顾好己身,在政策之下谋求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