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又何必耽误别人?傅晗的心意她不是不知道,但还是那句话,沈静瑶要不了,沈栀又要得起吗?
傅晗喜欢她知书守礼,克恭克顺,所以她把簪子的事告诉他,意思是她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不乖,也不懂事,聪明人说话不必那么直白,点到为止,傅晗也知道了她的心意。
解决了一桩心事,沈栀心情舒畅了很多,傅晗之于她上辈子的情谊太重,她欠他一句交代的。
路过后花园,沈栀刚绕过假山,忽然几声猫叫传来,惹得她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沈栀侧头去找,后花园怎么会有猫呢?
她循着声音往前走,就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窝在草地上,舒服的小憩,眯着眼睛,不时轻舔自己的小爪子,可爱得不行。
后花园是去光露殿的必经之路,这会儿宫宴,人都往光露殿去了,人迹奚落,沈栀心想,它或许不小心走丢了。于是她走过去把猫抱起来,她正要去光露殿,顺便把它带走吧,也替她找一下主人。
猫很乖,陡然被陌生人抱进怀里,也只是睁开了一只眼睛看了沈栀一眼,觉得安全,又重新睡着了,一动一动的胡须扫在她的手背上,有点痒。
刚准备起身,下一秒,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很近地响起,沈栀吓了一跳,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沈栀的脸“唰”一下地全白了,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退,脸上的恐惧明显。
江谏有些意外:“三小姐这是做什么?”
沈栀害怕得口不择言:“您离我远点……”
江谏挑眉:“可是你怀里的猫,是我的。”
说的是猫,可看的却是沈栀。
“我……”沈栀的呼吸很重,额头汗涔涔的,江谏离她很近,几乎是一步上前就能碰到她,沈栀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了。
江谏见她这么怕,却依旧抱着猫,丝毫没有要还的意思,觉得有趣,索性蹲了下来,对上她直勾勾的目光,玩味地笑了一下:“三小姐到底要看我几次?”
从方才赛巧一试,沈栀就一直在看江谏,虽然她从未与江谏接触过,可并不妨碍她依旧觉得江谏是个危险的人。他的眼神总让人看不透,而看不透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忽然,江谏道:“喘气。”
沈栀连眸光都停了,从江谏来之后,她连呼吸都不敢。
江谏似乎是才察觉出不对,抬眸一扫,果然见她额上一片汗,他微微挑眉,这位三小姐倒是比他想的还要有趣。
想起她方才说的那句离她远点的话,江谏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你怕我?”
还没等她回答,江谏又问:“怕我,第一次见面就对我说那种话?”
他一副勤学好问的模样,一上来就问到让人心跳不齐的事。
果然,江谏一退,沈栀就开始呼吸了,她的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只说了句冒犯。
沈栀的声音里带着很轻的哭腔,很小的哽咽了一声,江谏蹙眉,又退一步,目光注意到沈栀抱着猫的手不受控制地发颤。
“……你不能和人靠近?”
不对,她今日还捏了家中丫鬟的脸。
“你不能靠近男人?”
沈栀瞬间抬头,江谏知道他说对了。
“那你还和傅晗在凉亭说话?”
“……?”
四周静了一下,江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轻咳两声:“原以为沈三小姐是真的知书达礼,现在看来竟是有恐男症,稀奇……”
沈栀被揭穿了,也没恼,垂下眼眸,将发颤的手指藏进猫的肚子下,冬羽不在,她只能靠一只猫当护身符,她心里乱乱麻麻地混成一片:“烦请王爷不要告诉别人……”
这猫也是睡得踏实,出了这么大事,也是一动不动,还把头往沈栀的怀里埋,半点没有在他怀里那样不安分的模样。
“你快些起来吧,一会让人看见了不好。”话音一落,江谏转身就走了,他仿佛真是个翩翩有礼的贵公子,失礼的事全然没做过。
“靖安王殿下,您这猫?”沈栀很快站起来。
江谏轻啧一声,想到某个烦人精:“你帮我养几天,养到十二斤再还给我。”
“……啊?”
冬羽和冬雀方才被自家姑娘瞪了一眼,灰溜溜地跑了,这会儿在殿外等了许久又不见人回来,刚准备去找,一抬头人回来了,怀里还多了一只猫。
冬羽惊讶极了:“姑娘,这猫哪来的?”
沈栀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捡的。”
沈栀出趟门,身心俱疲,招呼两个小丫鬟回了席上。
也是直到入席之后,才瞧见了一天未见的沈静瑶。
沈静瑶的脸色算不上好,大殿中粉黛盈盈的珠光映在她脸上,更显她憔悴。
冬羽在她耳侧小声道:“今日二姑娘哪也没去,一直跟在二夫人身边,但二夫人好像在同二姑娘置气,两人一直没说话……”
沈栀的目光从她们面上扫过,没说什么。
筵席散场,沈栀原想着把自己做的巧果和酥饼拿去送给傅婉一些,可食盒拿回来打开一看,有个饺子被人咬了一口,露出里面半个红枣来……
第19章狸奴
与此同时,长宁伯康献忠和仪鸾司镇抚康平远站在宣德殿外,后背皆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