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病,陆廉的唇都干裂开,还能看到上面丝丝的血痕。
拔蛋吃的时候,孔嫄挑些轻松的话题说,“咱们很幸福,在这边看到一个地上泉眼,被枯叶盖着,要不是不小心踩到了,还发现不了。”
杏眼说话时微眯在一起,在这荒凉的野外带给人丝丝暖意,陆廉胸口的燥闷也消散了些。
“所以说老天爷也在帮咱们。”孔嫄是真这样想。
在这种树林,一片荒芜的地方,能找到水还是能喝的水,真是太幸运了。
孔嫄说着接下来的安排,“我这水囊的腰带可以装些水,省着点用,可以用两天,现在有烤熟的鸭蛋,也够我们吃上几天的,眼下就是保暖和路线,西北方向我们只走了一个大概,要想不走冤枉路,还是得回到官道上。”
当然了,不能明着走。
“我们可以在找到官道之后,在官道下面走,这样也不容易被发现,不过有些县郡路过是必经之路,路引子还是个问题。”今天一个人忙着时,孔嫄把要想到的地方都想了一遍。
其实最主人的还是路引,他们连身份证明都没有,只要进县郡被人一查就能查出来。
陆廉掀起唇角扬起一抹笑,“我们可以做个假的。”
“假的?”
陆廉点头,“我小的时候曾和祖父学过篆刻印章,官府的官印可以篆刻一个假的,去西北要路过河东县和固原县才能到北地,父亲从西北回来时,身上有过这样的路引,我见过,到时仿照一个不难。”
见孔嫄还是有些不放心,陆廉笑了笑,“孔姐姐放心吧,我是个男子,总不能一点用处也没有。”
孔嫄一听,哪里还敢再质疑,毕竟哪个男子也不想被说连女子都不如。
每人吃了两个烤蛋,孔嫄数着剩下的还有二十四个,两人的饭量并不大,明明很疲惫又走很多的路,许是上火的原因,胃口并不是太好。
但是这些也足够两人三天的吃用,希望这三天后能找到官道,其他的再做打算。
天黑了,因陆廉的身子没有痊愈,两人没有急着赶路,孔嫄还在想取暖的事,衣衫太薄,越往北走越冷,两人这小身板晚上根抗不住。
这一晚,两人又是裹着干草搂在一起睡的,夜里孔嫄醒了探陆廉的额头,好在并没有生病。
陆廉并没有睡实,一直等着身边的人睡沉了,才轻手从对方怀里退出来,又将干草往她怀里塞了一下,这才起身望向草丛。
凭着敏锐的直觉,陆廉发现那里有野兽,或者说像那晚一样,是一只独自行走的狼,漆黑的夜里就这样对视,草丛里那双绿色的眼睛慢慢退开,悄声离开。
陆廉仍旧站着,耳朵动了动,听到身旁有动静,他侧过头轻脚走过去,半个钟后手里提着五只兔子走了回来,兔子都没了生命,陆廉用力轻轻一扯就将兔子拨了皮,几个都处理好,将皮挂在一旁的干草上凉着,将兔子挂在树枝上,这才又回到孔嫄的身旁躺下。
次日,孔嫄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像帘子一样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