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映梅楼的厨子近日研究出了一些新的菜式,明月今天有口福了。”
林江雪一边从门口取了牌子,一边笑着扭头。
因为早就已经叫明月顺口了,所以现在不当外人面,为了亲切一些,便也不叫尊称。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下次给你们带魏国的好吃的!”
明月三步两步跳上台阶,扎着的头发一晃一晃。
谢临香笑着跟上。
谁知刚走上二楼,便有堂倌上前来,面色为难地低头道:“几位姑娘,今日实在是抱歉,最后一间雅座刚刚已经叫人定下了。”
谢临香愣了愣。
林江雪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牌子,当即皱了皱眉头:“这不是我们提前订好的吗?”
“是是是。”堂倌头点得快低到胸口去了,“刚才一个姑娘出了十倍的价钱,抢着定了,实在是……”
映梅楼作为城中有名的酒楼,照理说是不会做出有违商道的事情,这堂倌十分局促,显然也是因为那人过于强势,而这边谢临香她们又提前订好了位置,才会如此左右为难。
谢临香道:“十倍的价格,出手倒是阔气。”
映梅楼的雅座价格本身已经不菲,这人因为要一间雅座竟宁愿出十倍的价格,足以见得此人出手阔绰。
明月十分晓事,只拉了拉林江雪:“林姐姐,我们坐在下面也是一样的。”
堂倌听到她这样说简直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哎哎,姑娘要不先坐下,咱送姑娘们几个菜,就当是补偿的。”
此前明月不以公主的身份时,她们还曾一起挤过路边摊,谢临香见明月并不在意,又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要顺口应下。
反倒是向来快言快语的林江雪心里并不舒服,便问堂倌:“那你告诉我,这雅座现在是谁定下的?”
堂倌满头汗。
恰巧这时候,有人从楼下上来,边走边道:“快些,公主喜欢映梅楼的雅座,你们先去把这些梅花插上,马上殿下就要到了。”
一阵脚步声,便有人急急忙忙抱着几支盛开的梅花跑上来。
谢临香偏过头去,觉得此人声音十分熟悉。林江雪也凑过来,只往下看了一眼,便笑道:“哟,原来是熟人啊。”
柳月灵愕然抬头,与谢临香四目相对,一脸的惊讶。
“柳小姐,昨日年宴不见,怎得今日来了映梅楼玩儿啊?”林江雪趴着楼梯扶手,微抬了下巴。
年节大宴,百官同家眷俱在,细细想来,昨日赐婚之时是确实没有见到柳月灵。
“我……”柳月灵大概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她们,说话都有些结巴,“冬日路滑,我昨日摔伤了膝盖,才没有去。”
她低着头没有看谢临香,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走上楼来。
“摔伤了膝盖?”林江雪摸着下巴端详着她,故作关心道,“那柳小姐以后走路可也要当心些。”
这话说得讽刺意味十足。昨日年宴都不去,今日便可以来宴请,看来伤得不重。
柳月灵竟然没有反驳什么,只走上楼来向谢临香软软行了一礼,唤了声姐姐,又道:“恭喜姐姐了。”
单看她这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知道她这一句恭喜说得有多违心。
她一心想要嫁给襄王,谢临香也知他们的两情相悦,说不定姜思南暗地里早就跟她许了无数的承诺。谁知一朝圣旨,襄王妃的位置便要成了别人的了。
谢临香默默叹口气,只嗯了一声。
“今日要请永鸯公主?”谢临香看了看她。
永鸯公主爱梅,这映梅楼三个字还是她当年取的。
公主独爱这家梅酒,柳月灵投其所好,不但花大价钱包了雅座,还叫人布置下梅花,如此精心尽力,倒是有些非比寻常。
果然,这一句直接将柳月灵问得一愣:“嗯啊,唔,是。”
这番举动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眼见是有私事要和永鸯公主商量,谢临香也不欲再问,点点头便想走。
“姐姐。”柳月灵绞着手里的帕子,像是很抱歉的样子,“原来这雅座一开始是姐姐定的吗?”
不说还好,这一明知故问反倒是让人不悦。
林江雪瞥了她一眼:“这不是都已经看见了么,柳小姐财大气粗,明月公主都开口给您让位置。”
柳月灵面上一惊,没想到今日跟在她们身边的这姑娘就是魏国公主。
原本不过是口头一句,谁知还牵扯出了两国邦交大事,一时间这雅座竟成了烫手山芋,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见她面上红一阵白一阵,谢临香摇摇头。
仔细想想也是有趣,要是细说起来,今日这间雅座倒是成了永鸯公主和明月公主这两国公主同时看上的。
只不过林江雪这话一出,便不知这最后到底是谁的座了。
正想着,便听楼下一阵吵吵嚷嚷,掌柜的急忙绕出面,伙计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就连吃饭的人也都停下的筷子。
只见掌柜急忙上前行礼:“呀,公主殿下大驾光临!”
是永鸯公主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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