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阿盈怎么了?”姜思南面有担心道,“是因为大理寺查出的那件事,所以担心了吗?”
姜思南昨晚已听说了此事,今日知道她进宫,特地守在这里想哄哄她开心,好让她还能像几年前那样依赖他。
可谢临香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
姜思南上前欲揽住她的肩膀,却又被她侧身避开。
于是微有尴尬地宽慰道:“你放心,老九办事不利还要抢个功劳,父皇已经罚过他了,我已经向父皇请命接手此事,以后你的安全,交给我便好了。”
“你说什么?”谢临香一怔,急忙抬头,“什么意思?”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姜思南笑道:“毕竟你是我的王妃,父皇已经准备定下日子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敢欺负襄王妃了。”
这明显不是谢临香想要的答案。
她甩开姜思南的手,略有薄怒地盯着姜思南的眼睛:“九皇子为什么会被罚?!”
是他在皇帝面前挑拨了什么吗?
话题岔开,姜思南有些不满:“老九办事不利,查不出东西,还在父皇面前三缄其口。阿盈你这般担心他作什么?你的安全交给这种人,叫我怎么放心?”
这一番话说得谢临香气血翻涌,不得不闭了闭眼,才开口道:“九皇子很在意我的安全,姜思南,你不要太过分。”
襄王怎会料到,记忆中那个乖巧可爱的阿盈妹妹,此刻竟然对他直呼其名,为的还是另一个人,一时间不免错愕。
“阿盈妹妹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个外人,要对我这般冷淡?”
“呵。”
谢临香此刻心情很不好。
不顺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唯一让她觉得宽慰的人此刻因为她的事情而受累受罚,这让她心里更过意不去。
再加之姜思南此刻在她面前晃,便是半点都不想再装了。
索性撕开伪善的面具,直面现实!
“外人?”她有些讽刺地笑道,“敢问襄王殿下,自己可曾有过这内人外人的分寸?”
回京以来不过两个照面,他哪次不是护在柳月灵的身前?既然早就心有归属,又何必来招惹她,在她面前费尽心力惺惺作态?
这一刻,谢临香厌恶至极。
姜思南闻言一顿,缓了缓后,竟咧嘴笑了起来:“原来阿盈妹妹是吃醋了吗?”
“因为我帮柳月灵说话,阿盈妹妹觉得不舒服了,是吗?”
他一脸的从容,仿佛不过是在哄一只炸毛的小猫。这态度实在是让谢临香觉得可笑,也真是难为他此时还记得连名带姓,而不是称一句灵儿妹妹。
“若是阿盈不喜欢,日后我大可以让她离远一点,不来恼你。”
姜思南上前一步,想要靠近一点,谢临香连连后退,伸手制止他再往前。
她本无意说的太明白,却不想姜思南如此不上道。
于是终于别过一眼,单刀直入:“殿下若是心属于她,直接娶了便是!这王妃之位,我不稀罕!”
她已经将话说得这般清楚明白了。
可落在姜思南眼中,不知是真不理解,还是刻意忽略,竟就当她是在闹脾气耍性子,甚至还温声哄道:“阿盈说笑了,我心仪的便只有阿盈一人。”
若不是有上辈子的记忆,这般情真意切的模样倒真要让谢临香信了。
她冷笑一声,头脑一热,索性豁了出去:“襄王殿下,我直说了。”
她直直地看着姜思南的眼睛,声音无比清楚,语气也无比冷静:“若是殿下想要借我谢家的力收拢军心,以期登上皇位,不如趁早死了这条心。我谢家别的没有,绝不依附谁生,做人附庸!”
这话说出口时,连谢临香自己都惊了。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这些话?虽然心中却是是这般想的,但是此刻谢家在京中还不能站稳脚跟,此时与姜思南撕破脸,于她没有半点好处。
可是这一刻她控制不了自己。
不知为何,心底有某种期盼,一定要让她尽早脱离准襄王妃这个身份的束缚。
像是有某种东西催生了她此刻的行为,她不想再见姜思南,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的纠葛。心底的那点点念想如同魔障般,勾着她,让她做出这一切。
她必须是自由的!
闻言,姜思南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谢临香,像是在看某件精美的藏品,将她打量了个透。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又或者说,是谁,这样教唆你的?”话再出口,哪里还有半分刚刚的耐心与细腻,眯起的双眼里只剩下了审视。
谢临香站稳了脚跟:“无人。襄王殿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话已至此,所有的面具都已被揭开,最后一层遮羞布也终于不复存在。
姜思南终于上前一步,沉声道:“可你已经是襄王妃,父皇早已准备定下日子,你摆脱不了!”
“殿下说笑,我还不是。”谢临香直面他的愤怒,微笑着提醒他道,“我还不是襄王妃。”
“你终究会是!”姜思南抓住她的手腕,露出了藏在笑面下的真实面目,“父皇召你回来就是为了同我完婚,这大齐的兵权终究要聚拢到我的手上,我就是储君!”
谢临香被抓得生疼,扭了手腕,没能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