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游听着,笑一下,说:“好。只是碧元危难,想来百十年内都难以与魔修抗衡。”
楚慎行微微一笑,说:“子游,想不想开宗立派,传道授业?”
秦子游:“……?”
秦子游警惕:“师尊,你要收别的徒弟?”
楚慎行一顿。
他不是这个意思。
但道侣这么问了,显然颇为在乎。
楚慎行有意道:“你从前撒娇,说不要师娘。如今,莫非连师弟、师妹也不要?”
秦子游目露纠结。
楚慎行又说:“这么说来,你若有了师弟、师妹,他们是不是该叫你‘师娘’?”
到这里,秦子游听出楚慎行话中的打趣。
黑暗中的戾鸣声又一次远去,并未发现被精密阵法遮掩的灵梭。
在这危机之中的平和下,秦子游干巴巴说:“倘若我有了徒弟,是该叫师尊‘师公’,还是‘师祖’?”
楚慎行听了,叹道:“我问你话,你不答也就罢了,却还拿话顶我。”
几句话下来,秦子游心中仍有忧虑,原先的浅淡焦灼却散去许多。
他嗓音里多了一点笑意,轻声说:“我自是敬重师尊的。”
楚慎行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也是这一眼中,他看秦子游雪白的发带随着灵梭前行而飘动,轻灵秀丽。
他们都没再讲话,心情却都平和下来。
这片深渊之广,足有百里往上。
灵梭前行了半日,终于抵达开门方位,重新开始下沉。
在诸多繁复阵法中,阻隔信符的灵阵不过是冰山一角。
楚慎行花了些心思,在不触动其他阵法的情况下,在上面撕开一个小小的口子。
因阵法繁杂,所以这项工作进行得很慢,随着灵梭下沉的速度进行。
为了确保开口作用,灵梭开始和留在崖上的孔雀频繁通信。
孔铎的嗓音飘到秦子游识海中,楚慎行也一并听到,是说他们安稳潜伏,并未引起任何魔修留意。在这同时,也要灵梭上的修士们多加小心。
无非是这么些话。几张信符后,就开始翻来倒去地说。
大抵是讲到厌倦,孔雀开始嘀嘀咕咕,吐槽魔巢面貌,“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工匠器修,每间屋子仿佛都有些不同。东边的,我乍一看,有玄武洲的轮廓。西边的,就是天罗洲的模样了。哦,想来东边是人修地界,西边是妖修。”
秦子游听着,眼角抽了抽,不由在心里勾勒出魔城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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