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游说:“爹爹……”
楚禾看他。
秦子游道:“楚道友。”
楚禾这才笑了。秦子游深呼吸,神色又凝重起来。他想一想,因神识广博,倒是能确定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爹爹”并无寻常弟子听见。至于修为在秦子游之上的那些峰主、老祖,如今或与弟子交代往后,或在一处叙话,不必有所忧虑。
但为了说接下来的话,他还是先从袖口摸出几块灵石,迅速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隔音阵。
见他这般表现,楚禾一怔,知道秦子游是要交代要事。
果然,往后,秦子游主要说了两点。
其一,外间战况激烈,人族与妖族联手,但情况不容乐观。
这是逍遥老祖方才告诉楚慎行等人的事,楚慎行又传音入密给秦子游,说他可以和楚禾提上一句。
楚禾听了,神色一凝。他此前倒是已经听说魔族随时可能回来,但秦子游的话,无疑把这样的可能拉近很多。
其二,秦子游又详细地说了自己见过的两个魔族。他们身上的繁复花纹,上面蕴含的力量,还有迦婆离的幻术等。到最后,他干脆翻出一张空白玉简,贴在自己额头上,将自己这几十年修习过的各样阵术刻印其中,转手递给楚禾。
楚禾看过,叹了句:“这是归元宗密不外传的法诀吧?”
秦子游说:“无妨,你且安心修行。”
他倒是没说,其中不少阵法,已经经过了楚慎行的改良。
楚禾听了,知道秦子游这么讲,是因为楚慎行的确面子大。他笑了下,转而又想到其他。
还是宋安的问题。
楚禾脑海之中,两样记忆混合在一起,还要再加上此前在金华县的黄粱一梦,愈发不能想明此前一切的真相究竟是何。
他问起,秦子游便与他分说。
楚禾听着,哑然,叹道:“我仿佛不该知道这些。”
秦子游听着,没说什么,只是看他。
楚禾看出了儿子的不舍。
除去阵法之外,另有各样灵丹,全部被秦子游一股脑地塞给楚禾。到后面,楚禾有些哭笑不得,说:“我还是顶用的——你莫非没察觉,方才那些人,都要叫我一句‘师兄’?”
他这具新身体的天分颇佳,这些年过去,也已经突破到筑基中期。虽然前路依然漫漫,也比不上儿子一日千里。但对楚禾来说,已经值得欢喜。
秦子游听了,有些不好意思。
他想一想,提议:“楚道友,当日你我离别,是吃了一顿羊肉锅子。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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