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端详他,并不往前,只问:“要帮忙吗?”
秦子游忙着把衣服提起来,闻言:“嗯?”
他也不至于走不动路吧。
楚慎行手腕一翻,掌心里出现一颗之前留下的灵石珠。
秦子游看着师尊手上的珠子,瞳孔一紧。
他磕磕巴巴,说:“怎么——怎么还留着这个?”
楚慎行说:“总不好浪费。”
秦子游哑然,别别扭扭,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师尊“帮忙”。
他感受一下`体内灵气,觉得倘若慢慢炼化灵石,兴许仍然不会过“醉灵”那条线。醉过太多次之后,秦子游也算有些经验。
可慢慢炼化,难道不是另一重磨人吗?
他迟疑一下,看楚慎行神情,又觉得,师尊恐怕不是真的由着自己选择。
秦子游叹气。
他试着往前走,青藤一路随他,一如既往,为青年冠发,又理好法衣,从领口到腰带,都整整齐齐。
待站在楚慎行面前,就又是那个风姿隽逸的小郎君了。
毛犀兽在一边吃灵草,老神在在,不知道两个人类修士在说什么。
青藤卷走楚慎行手上的灵石珠,秦子游的视线落在上线片刻,再看毛犀兽。
他干脆再往前一点,把自己塞到楚慎行怀里。
楚慎行抱住徒儿,从脑后抚摸到后颈,嗓音里带了点温柔的诱哄意味,说:“当真不要同乘?”
秦子游嗓音发闷,说:“可师尊,你此前捉了两头。”
楚慎行心想,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你这么缠人啊。
他说:“是,让另一头跟着。便是凡人骑马,也要两者交替,才不累死马匹。”
秦子游想一想,觉得似乎是这个道理。
所以他下了很大决心,说:“那,好吧。”
楚慎行亲一亲徒儿额头。
亲的时候,秦子游显得十分警惕,抬眼瞄他。
楚慎行好笑,再刮一下秦子游鼻尖,说:“你把我当什么了?”
秦子游显然在腹诽,但没有话音。
楚慎行眼睛眯一眯,青年立刻说:“当道侣呀!”
楚慎行不言。
秦子游眼珠转了转,再说:“当夫君的。好夫君,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何人间传说里,讲大禹治水,都说‘堵不如疏’——”
他们的声音又一次随着风雪远去。
路上慢慢有了白以外的颜色。起先只是偶尔的草丛,见到这一点藏在雪中的绿时,秦子游眼睛都要放光,很惊奇又欣喜,对楚慎行讲话,说:“师尊,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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