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行看他,微微笑了下,“好,全凭子游。”
一颗青藤卷上来,缠在兔子身上。秦子游看这一幕,终究忍不住道:“楚仙师,这又是如何做到?我这一路,见你用这青藤如臂使指。”
楚慎行漫不经心,回答:“等时机成熟,再告予你。”
秦子游:“……”
秦子游“哦”了声,很好说话,没再追问。
拜师的问题还横亘在他与楚慎行之间,秦子游恪守分寸。
青藤如蛇,往前蔓行,将走地兔带到宅前、送入门中。
楚慎行送佛送到西,又捏了只纸雀,借小雀的眼睛,带秦子游看走地兔进宅子后的动静。
白雀停在大宅门口,啾啾而鸣。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从宅中出来,嘴里絮絮叨叨:“这个点,我上哪儿给老爷夫人找熟兔去,先前也没说姑爷好这口啊——哎?”
那小厮与先前的轿夫、小郎不同,神色灵动,脸颊虽然同样苍白,但已经有些血色。
秦子游看了片刻,无法确认这是人是鬼。
他欲问楚仙师。楚仙师却像洞悉了他的想法,在少年肩头轻轻一捏,说:“往下看。”
秦子游便往下看。
楚慎行则想:这小厮,倒是与方才的纸人不同。
但也算不得活人。
小厮惊喜地看着兔子,将走地兔一把捞起,笑眯眯道:“有了!这不正是吗?”
他哼着歌儿,翻身回了宅中。从纸雀眼睛看,宅中一片幽雾,混沌而不分明。
秦子游看得一头雾水,不知这算“试探”出什么结果。
他心里琢磨,是否要把方才看到的那只黑云鸡也捉来,看门里是否会再出来什么人,欢喜地说“恰好”。倘若当真如此,那秦子游觉得,自己亲身走上前,兴许也能得一句“恰好”。只是不知道,他到时候是盘中餐,还是堂中客。
楚慎行则沉吟:此地山环水抱,砂交水汇,堂局端正。
适不适合人住,他说不上来。但显然是聚风藏气之地,宜下葬。
他见秦子游似要起身做什么,眼皮跳了下,将少年压住,让白雀飞起,飞入宅中。
纸雀不算生灵,可在碰到青色幽雾时,却骤然一颓,扑扇两下翅膀,就无力地跌在地上。
重新变成纸前,它“啾啾”叫了声,看向院内。
这里竟然在办一场宴会。
院中高朋满座,人声鼎沸。
小厮婢女行于客中,上菜倒茶,忙忙碌碌。
这幅光景映入眼帘,楚慎行“哦”了声:“喜宴。”
秦子游提起一颗心:已经开始吃宴?那岂不是拜过堂了?可花轿才刚刚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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