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槿又改了一下。
魏丰逸还是摇头。
修改多次后,容槿也没辙了,心里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猜测的方向错了。
或许,魏时鸣并不是她记忆中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
可如果不是的话,就很难解释得通为什么她对这个魏时鸣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那副女将军画像,还有那些补气丸的丹药,以及魏时鸣交代的那些事无一不在告诉她,她和魏时鸣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容槿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越是着急,脑子就越乱,就像迷失在海上的孤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一样,焦躁极了。
突的,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槿儿,把笔给我,我来试试。”
容槿回头看向顾千城,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二话不说,直接将笔递给了他。
顾千城执笔,思索片刻之后,开始下笔。
像顾千城这样世家子弟,小时候学的东西很多,再加上他够聪明,学东西也很快。
所以他的绘画技术比容槿的涂鸦似绘画精湛的多。
他拿开那张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图纸,开始着手细描。
行云流水般的绘画功夫,没有任何的迟疑,仿佛这个人的影象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样。
半响之后,一副惟妙惟肖的画像完成了。
魏丰逸早就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惊声道:“对,我先祖魏时鸣就是长这样。”
他惊诧的目光看向顾千城:“顾先生怎么会知道我家先祖魏时鸣长什么样?还是说你以前见过他的画像?”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因何原因,他几乎都快要忘记先祖魏时鸣的长相了。
所以容槿画出来的那些图,他总觉得不对劲,好像差了点儿什么,又说不清究竟差了哪儿点儿。
但当看到顾千城画的画像时,脑子里有关于先祖魏时鸣的长相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可是,按理说,顾千城应该没有见过魏家先祖魏时鸣才对啊。
为什么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画出了先祖魏时鸣的样子?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顾千城没有回答魏丰逸的问题,他面色肃沉的看着容槿:“小槿儿,是他吗?”
容槿仔细的盯着纸上的画像,试图将这张脸复制到脑海中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的身上。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始终想不起来那人的长相。
有关于这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的记忆就好像被人上了一道枷锁,无论她如何挣扎,就是看不清他的脸。
头又开始痛的,精致好看的秀眉紧拧在一起,痛苦的表情看得顾千城心猛的一阵揪疼。
顾千城手中的笔一丢,心疼的将容槿抱在怀里:“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
他轻轻的拍打着她单薄的背:“小槿儿,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容槿了,过去的人和事都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你没必要再去纠结记忆中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究竟是谁。”
“你的身边已经有我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知道容槿绝不会放弃追查记忆中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是谁,但他更不想看到她每次因为别的男人而这么痛苦。
更何况,他总觉得小槿儿记忆中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对小槿儿来说一定很重要,重要到可能连他都比不上。
一想到自己在小槿儿心中比不上其他男人,顾千城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难受。
容槿知道男人心中的不安,她抬头,满是隐忍痛苦之色的眼睛看着他,似承诺般郑重其事道:“顾千城,你记住。”
“不管我记忆中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在我心里,都是独一无二的。”
就像他说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大越国的修罗战神容槿了,以前的人和事的确该割舍。
不等顾千城说话,容槿神色严肃又认真的继续道:“但我必须要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我的记忆会出现缺失,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是谁,是不是和我重生一世有关。”
“我只想无愧于心,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