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舟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年茴,他冷笑着,眼底尽是阴霾,他勾唇,一脸不屑的说着。
“年茴,你是忘了当年你为什么去爱尔兰了?”
“你忘了三年前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喜欢我了?”
“你忘了傅靳庭和邢茵的事儿了?”
“傅靳庭的事,我比你清楚,我们的事儿,我们自己心里有数,你算哪根葱?神经病,杀人凶手还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年茴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贺沉舟扯了扯唇,忽然像泄了气一样,一脸无奈。
“鬼才信你。”年茴皮笑肉不笑。
“你不就是鬼吗?如果有一天傅盂回来了,你不就是要成为孤魂野鬼了。”
贺沉舟面不改色的开口。
年茴愣了愣,抬眼看向他,“怎么可能?”
“你身上发生的这些事,的确很玄,无法用科学说明借尸还魂,但是,年茴,既然你和傅盂同时出了事,你的灵魂进入了傅盂的体内……”
“可是‘年茴’死了。”
年茴脱口而出。
贺沉舟笑而不语,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年茴,“我忽然觉得你还是傻的可爱。”
他又想到了当年小小的她,软软糯糯的小团子,一直喊着“哥哥”。
“年茴。”
贺沉舟勾唇,缓缓开口。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尤其是像你这样身上这样不科学的故事的发生。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是真正属于你的,是你偷来的人生。即便傅靳庭是你的又能怎么样,如果,你真的变成孤魂野鬼,你和他也是人鬼殊途。”
“……你别跟我讲这些,你走远点。我嫌恶心。”年茴缓缓攥紧手心。
“是,傅盂的一切不属于我,我的一切呢,贺沉舟,如果当时你没有害我,我还是父母爷爷奶奶宠爱的年家六小姐,如果当时婚礼我没有被你们陷害带走,我和傅靳庭早就结婚在一起了,会过得很幸福。”
年茴深吸一口气,她的双眼有些酸涩,可是她忍住了,绝不能在贺沉舟面前哭。
“贺沉舟。其实,我该谢谢你,因为害死了我,让我阴差阳错成为傅盂,让我知道我是没人要的孩子,傅盂的一切不属于我,连年茴的一切也不属于我,我一无所有。就算我有一天真的成了孤魂野鬼,那又怎样,我和傅靳庭人鬼殊途又怎么样?这三年,傅靳庭两次都差点为我而死……”
年茴冷笑连连,她扯了扯唇,继续开口。
“爱情,是超越生死的。”
“你不懂。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不懂。”
年茴扬了扬手中的红酒,然后尽数泼向贺沉舟的俊脸,她眼底是嘲讽不屑的微笑,还有一丝丝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