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茴抿紧唇,一脸漠然的看着邢茵。她微微抬眼,四下扫视着。
嗯。
没有监控。
这个地方没有安装监控。
她舌尖舔了舔唇瓣,手心缓缓收紧,面色平静。
很快,邢茵身边围满了人。
“年茴!你怎么推邢茵?”
“年茴……你太过分了。你真是完全仗着自己的小姐脾气任意妄为。”
“邢茵如果出了事……就算是世家继承人又如何,就算你是千金小姐又能怎么样?你照样要负全责。”
“……”
你一言我一句的,众说纷纭。
年茴低头看了一眼她们。
一个都不认识。
叫嚣的那么厉害。
她谁也不认识。
年茴面色淡然,她扯着唇,眸色幽深暗沉。
“随意。”
她冷冷开口,一脸的不屑一顾。
年茴勾唇冷笑。
“既然你都说我是世家继承人了……那就请你们别叫我的名字。因为,你们,不配。喊我的时候带上后缀,喊‘年小姐’。”
“这个时候为邢茵伸张正义……嗯,挺好的。我不喜欢邢茵。我把话就放在这里。跟我作对,你们也会和她一样。”
“我不是好人……如果我不高兴,我让你都混不下去。以年家的地位……让你们统统滚蛋,应该……没什么吧?”
年茴弯了弯唇,笑得纯良无辜。
“还有……”
年茴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额头上还在流血,脸色脸色极其惨白的邢茵。
“她应该还没死……你们不是替她不平吗?这么正义怎么不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如果她出事了,我是凶手,你们就是帮凶。自诩正义、为她不平的帮凶。”
年茴淡淡笑着,耸了耸肩,一脸的洒脱和淡然。
她微微低头,视线扫过众人,目光刚好停留在傅靳廷身上。
傅靳廷身后跟着的是谢诩晗。
还有燕鸣、秦铮阳。
傅靳廷拧紧眉心,他刚刚在想事情,然后就听到了秦铮阳说话。
“咦,那不是年茴吗?怎么站在楼梯哪儿……好像围了很多人啊……”
傅靳廷下意识看过去,正好对上年茴的视线。
年茴朝他弯了弯唇,但他知道。
年茴的笑很假。
而且,她生气了。
每次她生气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淡然平静的笑,实际上……她在生气。
“邢茵……”
很快,年茴看到一个黑黑瘦瘦的男生把邢茵抱走往医务室的方向送去。
那个男生抱着邢茵下楼时,刚好经过傅靳廷他们的身边。
谢诩晗看清他抱着的人时,不由得瞪大双眼。
“傅六!!这不是你……心上人吗?”
“不会说话就别说!”
秦铮阳皱了皱眉尖。
傅靳廷瞥了一眼男生怀里的邢茵,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蹙紧眉心,迅速推开谢诩晗,朝年茴跑过去。
嗯……要算账了吗?
生气了?
年茴扯了扯唇。
“年茴,你这样坏心肠的人,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你总是看不起别人!眼高于顶。”
“你这样的人真让人恶心。”
“你把邢茵推下楼,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们年家的确家大业大,在帝都有一定的地位……可是呢?那又如何?我就不相信,赢的永远都是你们这些人!”
“你能比我们高贵到哪里去呢?”
“……”
年茴微微勾唇,冷笑连连。
“让开!”
年茴被一群人围着,包围的“水泄不通”。
傅靳廷走过去,脸色难看,他看了一眼刚刚说话的几个人,眉心紧蹙。
“跟我走!”
傅靳廷拉住年茴的手,声音沙哑。
“傅靳廷。年茴把邢茵推下去了,年茴这么心狠,这么任性,你是要袒护她吗?”
“对啊!傅靳廷!就算你们有婚约,你也不能偏袒一个坏心眼的人!”
“说起来!这件事,也有你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你和邢茵暧昧,年茴也不会因此厌恶邢茵,也不会天天欺负羞辱她……”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不满的人也越来越多。
年茴只是冷眼看着。
傅靳廷眯了眯眼睛,声音冷若冰霜。
“轮得到你说话吗?”
傅靳廷低头睨着那个瘦瘦高高,带着眼镜的女生。
“还有,傅靳廷也是你能叫的?”
傅靳廷冷笑着,和年茴刚刚嘲讽讥笑的神情一模一样。
“年家继承人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既然进了这所学校,就遵守学校的规矩!当初挤破脑袋来这里上学,现在天天无聊到关心别人的私事了。这么闲吗?不如学学怎么做人怎么说话。顺便检查视力,别睁着眼睛说瞎话。
既然进了这所学校,就该好好利用学校的资源,而不是多管闲事。
平时也没见你跟邢茵多熟多好,现在她出事了,你急得跳脚?
你不觉得,很恶心很虚伪吗?”
年茴微微扭头看向一旁的傅靳廷,他沉着脸,目光坚毅深邃,攥着她的手很用力。
这应该是傅靳廷除了上台演讲,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这么“嚣张冷漠”的话,而且说了很多话。
平时他真的很少说话,尤其不喜欢和“旁人”说话。
“多管闲事,是非不分的人,真的很丑陋。应该和你……一个样。”
傅靳廷冷冷说着,随即拉着年茴的手就离开了。
谢诩晗和燕鸣他们面面相觑。
“这……还是第一次,攻击女生吧?除了之前言语攻击傅盂……”
谢诩晗扯了扯唇。
秦铮阳和燕鸣耸耸肩。
“不过……没监控吗?”
秦铮阳眯了眯眼睛,眸色渐深。
“年茴虽然脾气不好,但还不至于跟人动手。而且,把那个女生推下楼,借她十个胆她也做不出来。”
他淡淡开口。
“虽然年茴平时对傅靳廷身边的女生的确很厌恶,恨不得通通赶跑。但……真不至于。”
燕鸣抬手捏了捏眉心,“去问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吧。”
……
傅靳廷把年茴拉到没有人的体育器材室里,然后反锁上门。
“……”
年茴抿紧唇,手心紧紧攥着,脸色难看。
她盯着傅靳廷,神情冷漠。
“傅靳廷……”
“有什么想说的吗?”
傅靳廷扯了扯唇。
年茴皱了皱眉尖,抬眼睨着他。
“说什么?”
“……”
傅靳廷盯着她,目光暗沉幽深。
“哦……如果你要想说关于邢茵的事情……抱歉,我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