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廷是天之骄子,他为了年茴放弃的不仅仅是他的性命。还有整个傅家,还有他的父母亲人……他那么心疼厉阿姨,发誓要照顾好厉阿姨,可是呢,他放弃了。年茴就是他的一切。】
【傅盂……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年茴对傅靳廷有多重要!你明知道年茴对我们多重要。】
【你教我怎么不怨你?傅盂。就算你不是幕后主谋,但你也是同谋。说实话,我不希望你们在一起。我觉得,这样对不起年茴。】
【哦。对了。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傅靳廷心理有病,他有抑郁症,也是因为年茴。年茴不在的时候,也就是最初他从手术中活下来以后,他还是一心求死。整天以酒度日,然后喝到酒精中毒。离死也不远……】
【嗯,差不多就这了。你自己想想也能想清楚,年茴对他很重要。不管你们现在感情有多好,他心里那个人永远会是年茴。】
【我为什么愿意告诉你,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我不想你们在一起。可是,傅靳廷因为年茴“死”了,却因为你又活了过来。】
【傅盂,你就是罪人。你以前口口声声说爱傅靳廷,爱到害死年茴。爱到害死傅靳廷。这就是你的爱吗?偏执又让人窒息。】
“……”
年茴攥着手机的手一直抖个不停,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至极,唇瓣阂动着,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她的确……不敢想象傅靳廷那三年,不对,还有爱尔兰那九年。
整整九年。
傅靳廷怎么过来的?
年茴双眼通红,紧紧攥着手心,她将头靠在车窗上,眼底情绪复杂。
她咬紧泛白的下唇,缓缓闭上双眼,泪水无声从眼角滑落。
值吗?
傅靳廷?
年茴攥紧手心。
如果当时他没有被救回来……
值吗。傅靳廷。
为什么呢?为了当时一个“伤害他”“一心想要嫁给别人”“不顾他的心意”的坏女人,赔上自己的一切,真的值吗?
她就是个坏女人。
傅靳廷。不值啊。
为我这种到这个时候还计较从前的事的人,不值得。
邢茵说的没错。
她的确不够爱他。不管是在年茴的时候,还是傅盂的时候。
她根本没有为傅靳廷做过什么。
“……”
年茴伸手抹了抹眼泪,肩膀一颤一颤的。
原本正在打游戏的京樾察觉到年茴的不对劲,连忙放下手中的游戏机。
见她哭了,京樾脸色蓦地一变,立刻就慌了。
怎么……突然就哭了。
米恩问声,愣了一下,连忙将车停在路边。
“小盂,发生什么事了?”
“傅盂,别哭……”京樾连忙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方格手帕,笨拙的伸手替她擦拭着眼泪。
年茴哭的浮度更大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声音沙哑的哽咽着。
“我……我也不知道……就,就是很难受!心里!很难受……难受啊。我也不想哭,可是我……我停不下来……”
“怎么办……很疼,很难受。”
年茴不停的抽泣着,她想忍住哭泣,却根本停不下来。
“谁能帮帮我……嗝……嗝……”
“京樾。我这里……真的很难受。”
年茴攥紧心口的衣服,脸色愈发惨白。
年茴脸色惨白至极,打嗝也打的难受。
京樾和米恩看她一脸痛苦,心里也不好受。
“疼……”
米恩拧紧眉心,他连忙下车给傅靳廷打了个电话。
却根本打不通。
无人接听。
米恩不死心,继续打过去。
还是无人接听。
米恩低咒一声,连忙上车。
“小盂,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嗝……米恩,送我回家。”
年茴抽泣不停。
“好好好,我送你回家。是公寓吗?”
米恩询问着。
“嗯。”
年茴咬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京樾的衣服,京樾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京樾低头看着还在抽泣的年茴,手心缓缓收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定和傅靳廷有关。
傅靳廷真是好样的。
这才几天,“傅盂”就为她哭了两次,还都是他看到的。
他没看到的……指不定偷偷哭了多少次。
“……”
……
宋珩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还没过多久,就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
好像是年茴经纪人的。
之前听说那辆车出了事故,又换了一辆。
这个时候……她不是在剧组拍戏吗?
宋珩皱了皱眉尖。
他低头给宋雪宝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后关上手机,装在了口袋里。
宋珩正准备下车,就看到了米恩。
年茴……嗯,“傅盂”的经纪人。
然后下车的是京樾。
再然后就是年茴。
年茴身上披着的看着像是京樾的牛仔外套,她一直低着头,一只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上。
宋珩眯了眯眼睛,他推开门,想下去跟她打招呼,却看到米恩上前轻轻拍着年茴的肩膀,像是在安慰。
米恩和京樾的表情看起来都不是很好。
宋珩拧紧眉心。
他看到京樾和米恩带着年茴走了,像是要进电梯,连忙追了上去。
“傅盂。”
宋珩追进电梯里,声音沙哑,静静的看着低头不语的年茴。
“宋影帝。”
米恩朝他点了点头。
“宋哥。”
京樾也开口问好。
“嗯。”
宋珩应声,拧眉看向年茴。
“她……”
米恩朝他摇头,轻叹一声。
宋珩眉心越拧越紧,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发生什么了吗?
电梯到了。
米恩连忙拿出公寓的钥匙跑上去开门。
年茴站在门口,声音嘶哑,喉咙有些疼痛。
“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